上,半边额角血迹斑斑,狼狈不堪。_x¢i\a·o_s/h_u/o?g*u.a′i`.!n~e`t\
顾行渊神色微敛,目光掠过翻倒的案几与散落的瓷器残片,再落到沈念之那护着一名女子的身影上,眉心不觉一紧。
她却未动,只站在那里,将那名女子稳稳护在身后。
“我再说一遍,”沈念之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你摸良家女子的屁股,是什么行为?”
“我让你道歉,不是请你,是命你。”
秦翊庭咬牙,依旧嘴硬:“她不过一下人,我碰她一下怎么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沈念之闻言轻轻一笑,那笑意却寒如刀锋。
“是吗?”
她掌中香木折扇不知何时已断,露出锋利的扇骨,像是半寸未藏的刀锋。她步步逼近,眸光如箭,灼灼生威。
“你摸她一下,算轻薄。”
“你拒不道歉,算恶劣。”
“我最见不得男子轻薄女子。¢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话音未落,手起扇落。
“啪——”的一声脆响,秦翊庭整个人被打得歪了脑袋。
围观人群倒吸一口凉气。
他忍痛怒吼:“沈念之,你疯了!”
“疯?”她挑眉,语气讥诮,“我若真疯了,你怕是见不到明天日头。”
“你这个疯女人,这样蛮横,哪个男人以后敢娶你。”秦翊庭恶狠狠的说道。
“娶我?呵,秦世子,我沈念之,何时会将男人放在心上,何时又会把嫁人当作一件重要的事情呢?”
正这时,一道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沈娘子。”
沈念之微微一怔,回首便见顾行渊快步而来,身形挺拔,眉目冷肃。
他眼角扫过她肩头那处被扯开的衣襟,眸光倏沉。下一瞬,已站至她身前,将她牢牢挡下。
他抬眸,扫向众人,语气平静却压得全场一静:“此事大理寺接下,旁人退避。-s¨o`s,o/s¢h′u~.+c,o,m\”
顾行渊随即转眸看向秦翊庭,嗓音如常,冷而沉稳:
“秦世子,方才你之所为,已有三人可作人证。”
“若有半句妄言,我不介意亲自将你押回大理寺。”
“此番,失德在先,拒责在后。”
他说到这,语调微顿,眼神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语气平平却字字带锋:“为了不闹到公堂上让你父亲难堪,你还是趁早,跟这位娘子道个歉为好。”
秦翊庭冷哼一声,咬牙反驳:“顾大人,那沈念之打我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告她一状?你身为大理寺卿,总不会只护着她吧?”
他话音刚落,顾行渊身后,沈念之却轻笑了一声,语气懒散带笑意:“顾大人威风得紧,我倒不介意再吃一桩官司。”
她语调明快,却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借势起风,也像是试探人心。
顾行渊垂眸看她一眼,神色不动,声音却忽而放缓,低得几乎只她能听见:“我来晚了。”
那一刻,风正好掠过,拂起她鬓边碎发,吹散了眉间那抹凌厉,也轻轻撩动了心弦。
沈念之怔了一瞬,望着他看了两息,忽然咬唇一笑,将手中那柄染着血迹的折扇一把塞进他怀里,眉眼弯弯:
“我打人的证据,顾大人可是收好了?”
顾行渊低头看着那柄折扇,指腹在扇骨那抹血迹上轻轻一触,眼角微跳,将扇子还给了她。
“你何时动的手?”他淡淡开口,语气依旧清冷从容,唇角却似勾了一丝看不出的弧度。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这话一出,秦翊庭脸都气红了,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顾行渊怒道:
“顾行渊!你这是罔顾律法、徇私枉断!她打了我,我都流血了,你却不闻不问,还想替她遮掩?”
顾行渊不动声色,神情沉静如水,语气却冷得像铁:
“秦世子若想提堂,自可上折,但在此之前——”
他微顿片刻,眼神如刀落向秦翊庭,一字一句:“依《大昭律》,庶民男子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若情节轻者,杖十;重者,枷示三日;再犯不悛者,押交廷尉问罪。”
“你方才当众轻薄女子,且态度嚣张、拒不认错,证人三名俱在,若本官要循律处置,你怕是得先在这街口挨一顿板子。”
话音未落,街上已一阵骚动,众人低声议论,连那名被护在沈念之后头的女子也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秦翊庭脸色忽青忽白,嘴唇哆嗦了半晌,也没敢再吭声。
沈念之却在一旁看得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