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姓和名都带水,生于高山上,却在危难之时顺水而下来到东南沿海拯救黎民百姓。?y^o?u!s,h/u/l\o^u`./c~o\m/
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越来越多的百姓真信了传言,甚至开始在家里供奉海神之女,祈求海神庇护。
江淮尚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正和闽南几大卫所的守将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布置海防以及营救江谨言和一众水师的事。
一想到江谨言落在了倭寇手里她就冷静不下来,本地官员们一副提寇色变,畏手畏脚,唯恐激怒了倭寇的样子更叫人生气。
主张主动出击的官员占少数,主张等待朝廷派人来主持大局的占多数。
江淮只能派人私底下去打探情况,但倭国和闽南隔着重洋,整个倭国如被封锁了一般,探子根本带回不了任何有用的消息。
她也不敢贸然行动,只能一边派人继续去打探,一边反复在沙盘和地图上推演着营救方案。
这一等就是半月,朝廷终于来人了。\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其实说来也奇怪,若是从闽南送信回京城,京城再派人来,就算快马加鞭日夜不休,一来一回也不可能只用半个月。
江淮也没心思细想,赶紧跑去城外迎接。
在闽南待了这么久,水土不服又殚精竭虑,让她在西北养得壮实不少的身体都变得瘦弱了一圈,眼底还顶着一片乌青,官服套在身上都空荡荡的。
江潮给她撑着伞,一众地方官员们也紧随其后,只见烟雨蒙蒙之间,有一大批人马快马加鞭而来,马背上的人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江淮定眼一看,竟瞧出几分熟悉来。
待人到了眼前后,双方互相行礼,早已等候多时的闽南官员赶紧将人迎去驿站歇息。
为首的陌生官员江淮不认识,但跟在后面的两个年轻男子却紧盯着她,冲她大步走了过来。
江淮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其中一人大声叫道:“淮弟!”
江淮一怔,嘴一哆嗦,顿了顿才不确定道:“傅……子川?!”
傅子川一把将头顶的斗笠摘了交给随从,抹了把湿透的额发,朗声笑道:“淮弟!是我啊!”
他身后那人也紧随其后,叫道:“二哥!”
斗笠一摘,赫然是一张同江淮有几分相似的面容。^r-a+n+w-e¨n!z!w′w′.`c_o`m¨
江淮那张憔悴了数日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惊喜的笑来,“三弟?!”
来人正是已四五年不见的傅子川和江枫。
这二人先后中进士后都被外派去当县令,傅子川因为为官清廉,功绩突出,三年任期一结束就受到了提拔,如今所就任的府城离闽南有几日路程,而江枫所在的县也在东南一带。
一别经年,原本的少年郎都成了身量结实挺拔的大人了,且都比江淮高出了不少,江淮不得不仰头看他们。
“你们怎么来了?”
傅子川笑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你只要知道是朝廷派我和枫弟来的闽南,不是私自跑来的就行。”
江枫看了一眼江淮,挪开眼神,又挪回来,低声道:“二哥,进屋说吧。”
傅子川一摊手,抖了抖斗笠上的雨水,有点可惜道:“唉,这么多年不见了,淮弟怎么成闷葫芦了,见了我俩不说赶紧来个拥抱吧,倒是说话撒。”
江淮吸了下鼻子,拿袖子蹭了蹭,闷声道:“凭甚要我抱你们,你们不也没主动。”
她心里热热的胀胀的,不光有见到故人的欣喜,更有他们二人及时赶来相助,不叫她孤立无援的情谊。
一行人往驿站里走,傅子川咬了咬牙道:“我可不敢抱你,我怕谨言那小子咬我。”
江淮问,“你这之前见过他吗?”
“见过,他南下的时候,先去我那地儿找我叙了叙旧,也恰好他在来的路上与东南一带的州府都通了气,待到与倭国的战事一起,临近的州府都要来相助,如此我才有机会跟着支援的人一道来闽南,有什么用得着的你就只管吩咐。”
江枫则道:“我是受大哥所邀来相助的,除倭是大兴如今最要紧的事,我算不得擅离职守。”
江淮伸手捶了下他们二人的肩膀,由衷道:“多谢。”
傅子川反手搂住她的肩膀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别说客气话。”
这次率先赶来的是第一批援兵,更有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驿站里早就备着热水和吃食,等来人都吃饱喝足后,这才开始商量要事。
这段时间闽南的官员和卫所们也并非全无准备,有关倭寇的和海防的一切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