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日头就升高,差不多到正午了,学子们把准备好的吃食搬出来,就地开始野餐。\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平日里大家都拘在书院里,喝酒这些事是明令禁止的,像这种能相聚的日子不多。
无论是结识了好友,欣赏了春光,增进了学识,还是出够了风头,学子们都很高兴,今日正是一次饮酒的好时机。
江淮让人把酒坛子都抱来,大家不醉不归。
学子们一边品酒一边谈天说地,说起近来朝廷科举改革的风向来。
“据我家在北直隶的远方亲戚传信回来说,乡试和春闱真要改了。”
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听了点风声的,连忙问会怎么改。
说话的学子对着天上拱了拱手,“上头的意思是,增加杂务的侧重,尤其是算术、蛮语和律法,还有工学。”
这话与洛嘉书院的夫子们之前给他们说的不差多少,是以大家都没意外。
“这工学好理解,包括房舍水利器物等,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律法乃国之根基,也能理解,但这蛮语……莫不是鸿胪寺缺人?”
鸿胪寺管外来番邦朝贡事宜,类似于外交部。¨3¢8+k+a·n+s\h·u′.*n!e\t-
如今天下四海升平,皇帝又精明图治,周围的藩国只有臣服的份儿。
众学子心里猜测莫非皇上有意开拓疆土,才需要更多懂蛮语的官员么,但这话谁也不敢说出口。
只有江淮越听越感觉不太对。
原著里有这情节?
“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与其想太多,不如商量下这蛮语该如何学吧。”
“若说沿海那些省州还好,他们很多人出海经商,学会蛮语不稀奇,但我们这蜀地……”
学子们都苦笑起来。
人家的隔壁是番邦国,他们的隔壁只有峨眉山的猴子。
“说起出海这事,那就不得不说起江家了啊。”
众学子闻言都看向江淮和江谨言二人。^狐_恋′文!学. ?无·错,内′容,
保宁府海外生意做得最大的就是江家。
江淮一讪,“我家的生意都是我爹爹在管,我也接触不到什么会蛮语的人。”
见众人还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江淮咽了下口水,妥协道:“好好好,让我爹爹帮我们留意下,从南海那边聘些* 会蛮语的人来。”
说罢又补上一句,“……自不会忘了兄弟们的。”
“江兄!”
“江兄诶——!”
“你是我亲哥!”
“亲兄弟!”
“江兄,我敬你一杯!你可千万别推辞!”
这一瞬,江淮的形象陡然变得高大,学子们纷纷趁此机会想和她套近乎。
江淮并不想多几个哥哥弟弟,奈何架不住周围人太热情,只能讪笑着接受他们的敬酒,就连江谨言都被迫灌了几杯。
众人一直闹到半下午才结束了今日的诗会,相互搀扶着上了马车回自家书院。
江淮命江小舟和江潮留下来带着人善后,自己和江谨言随着傅子川等人步履蹒跚地往书院走。
江淮今日少说喝了七八杯酒,那酒杯虽小,只有一两口,架不住酒劲儿大,现在她已经头脑发昏,脸冒热气,走路东一脚西一脚直打摆子。
傅子川和陈河喝得少人还清醒着,一左一右给江淮架起来,半拖半拽上山。
江淮却发现身边不是自己想要的人,挣扎起来,“我要我哥,哥!哥——”
傅子川笑道:“你小子劲儿挺大,再乱动给你丢下山去。”
而江淮亲爱的哥哥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他也被灌了不少酒,虽然还有神智在,但总觉得双腿软绵绵的,旁边的学子扶着他才能走得稳。
他开口安抚道:“淮弟,我在这儿,你乖乖别动,让子川他们带着你。”
待进了书院大门后,江淮找回了一点神智,嘀咕道:“我们去哪儿啊?”
她小脸通红,像个在冒热气的桃子屁股,眼睛水汪汪的,边走边打哈欠,跟个没睡醒的小狗一样。
傅子川和陈河都觉得她这样可爱得紧,逗她道:“给你卖了换钱。”
“换钱?”
江淮嚷嚷着,“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傅子川忍笑,“你的钱自己留着花吧,诶诶诶抬脚看台阶。”
一群人好不容易把两个醉鬼带回了校舍,把人丢在床上,又帮他们把外衣和鞋子脱了。
江谨言翻身爬起来坐着,无力地拱手,“多谢诸位帮忙送我们回来,改日……改日再……登,登门拜……”
傅子川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