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上书弹劾之人……只会捕风捉影,于国无用。¨7~8*x,s\w?.+c,o*m,”
“于国无用”四字一出, 叶献衣顿时顾不得谢恩, 匆忙抬起头来:“陛下……他们……他们也是……”
“朕知叶卿仁心,想为他们求情。”
周桓笑不达眼底,讽刺道:“朕可没你仁德!这些人放在朝廷,除了蛊惑人心,真是没了其他用处!”
叶献衣的脸霎时便白了, 颤着唇求饶道:“陛下乃是天底第一善德之人,臣方才一时糊涂, 只顾小善忘了大局,求陛下不要将臣方才之言放在心上!”
“哦?大局?”周桓看着叶献衣, 问道,“那叶卿以为,为了大局, 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叶献衣脸色灰白,冷汗浸湿鬓角, 他不敢抬头看向周桓,趴伏着看着眼前的地砖。
墨玉色泽清润,日光浓烈处,竟从砖石中透出翠色来。
叶献衣死死望着那抹翠带,浑身颤抖,久久不言。
可周桓似是耐心十足,只等着他回话。/r+u\w!e+n¢.·n+e,t′
一时室内静谧,君臣相对无言。
当一滴冷汗砸向砖面时,叶献衣终于闭上了眼,心如死灰道:“这等佞臣……当贬出京去,免教陛下烦忧。”
周桓闻言,又望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以为如何?”
十几个臣子竟像是生了默契一般,同时低头道:“叶大人所言极是。”
“那便这么定下了。”周桓一挥衣袖,“凡上书捕风捉影之辈,全部贬出霖都,教他们去偏远的地方,好好吃些苦,免得整日在京里无所事事,管不住那张嘴。”
所有人低头不言,只有叶献衣脸色惨败,几乎跪不住身子,要歪倒下去。
经此一遭,只怕他在霖都再无立锥之地.
断尾求生,往后何人还敢投靠他叶氏?
可周桓的目的还没达到。
他接过叶康递来的账簿,目光如鹰扫过众人,道:“朕知道,鉴宝楼一案,你们心里都不服气,要和朕对着干。”
“臣等不敢。¨咸`鱼_看¨书-网. ^首-发,”
“不敢……”
周桓一脚迈出门槛,来到所有人跟前。
他低下头,手指轻轻抚过掌心纸页道:“朕的朝中,就没有一个胆小的。”
众人心知周桓是在暗指帐簿中所记载的人,可这个档口,没有人愿意开口。
周桓却望向钟庭月,道:“御史台办这么点案子都办不好,朕看你这个御史大夫,不用当了。”
钟庭月垂首:“臣下无能。”
这边钟庭月低头认罚,可另一边的归正卿却对上官起了维护之心。
“陛……”
他方一开口,就被晋昭拽住了袖子,霎时声音一顿。
殿内无声,周桓再次注意到了归正卿,他笑道:“归卿有话要说?”
归正卿摆开一边晋昭拽着自己的手,深吸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
“鉴宝楼一案,迟迟推进不下,非御史台之过。”
“哦?”周桓望着归正卿,“那是何人之过?”
“只怪那些蠹虫贪得无厌。”
归正卿道:“他们仗着朝廷的宽仁,一再放肆。”
周桓眼眸低垂:“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朝廷给了他们脸面,他们不要。”
归正卿正色道:“既然他们不想要这些脸面,不如……不如就将账簿公开,所有人按罪处置。”
周桓闻言,将视线转到其他人身上:“你们呢?以为如何?”
满堂寂静,无人回话。
周桓忽地动怒,一掌将账簿摔下:“那便将他们都杀了!”
厚重的书页砸地,“咚”的一声响,却没有激起半点水花。
胡旦皱着眉,望着自己膝前摊开一半的账簿,看见几个熟悉的名字却不敢记下。
“不可啊陛下……”
边上的林世则终于开口,他望向周桓:“那么多人,几乎占了朝中的半壁江山,贸然处置,只怕朝局动荡啊!”
“那就让它动荡!”
周桓数日以来的愤怒终于爆发,他怒目扫视着面前人:“朕倒是要看看,这江山,到底是朕说了算,还是他们说了算!”
林世则顾不得病体,匆忙从椅子上跪下来,道:“陛下……三思啊……”
可周桓无动于衷,大有与那些贪官污吏玉石俱焚的架势:“朕知道,知道你们心里都有自己的思量……”
“你们……有的和那些人就是一丘之貉,有的是想当个墙头草、谁都不得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