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顿时激起冰雾,他道:“他季启明确实有心,可朕如今能饮此茶,却都仰赖另外一人。,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外殿沉默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周桓说的是谁。
胡旦率先开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延万里江山皆系陛下一身,自然各地产物归陛下所有,青州能出此茶,皆因圣主有福。”
胡旦此言一出,内殿却安静下来。
良久,周桓望着冰尊上氤氲的雾气,神色不明道:“照你这么说,当年东南海啸,蜀地地震,皆是因为朕无德无福?”
胡旦脸色大变,顿时伏首道:“臣不敢,天灾人祸皆无定数,陛下怎可归咎己身?”
“不敢?”
周桓冷笑着回到座上:“有什么是你们这些为人臣不敢的?”
顿时,门外众人具道:“臣等知罪。”
鉴宝楼的案子早已闹得人尽皆知,可如今殿内,谁也不愿先将此事挑出。
这时候谁被周桓点出,谁就要倒霉。!x\4~5!z?w...c′o¢m/
可周桓显然不甘心眼前这番局面,他揉着眉心道:“晋昭。”
晋昭垂首:“臣在。”
周桓道:“自你入御史台以来,弹劾你行事张狂、藐视上官的折子就没断过,你……有何见解啊?”
晋昭颔首:“回陛下,是臣无能,御史台办案受阻,臣无奈,有些礼法顾全不得,竟让有心之人以此大做文章,惹得陛下烦心。”
“有心之人?”周桓笑意不达眼底,“你所谓有心之人,是何人啊?”
晋昭道:“自然是有心阻挠御史台办案,欲与陛下为敌之人。”
周桓轻笑,没有再说话。
话到此处,叶献衣终于坐不住了,跪起身,捧着茶盏,转过头瞪向晋昭:“好你个晋昭,真是天大个脸,扯着陛下当幌子!”
晋昭目不斜视:“臣不知道叶大人在说什么,只是陛下跟前,叶大人纵是再看不惯微臣,也请莫要在这紫阳殿内呼喝。¨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可叶献衣不依不饶,又道:“弹劾你就是与陛下为敌?你以为你是皇子吗?你凭何代表陛下!”
此言一出,就连一边垂着脑袋的周蒙也精神起来。
可晋昭却道:“臣不是宫中皇子,更不敢代陛下,还请叶大人收回此话。我大延仰赖陛下仁德,御史台上下与君同心,视君如父,竭力为陛下查案,为陛下分忧,不知为何到了叶大人口中,臣等忠心竟变得如此不堪?”
叶献衣怒指晋昭:“你!”
“大行不顾细谨,臣等礼仪再不周全,也比不上鉴宝楼这等祸国殃民的大案紧急。”
晋昭直言回怼道:“鉴宝楼案件情急,牵连甚广,臣等急切办案,难免顾不全礼节,那些弹劾之人身为臣子,不想着为君分忧全力配合办案也就罢了,怎的还揪着小过不放,拼了命的使绊子,这不是与陛下为敌、与君意为敌是什么?”
第59章 妙清元君知道您认为她是男人吗?
叶献衣气得满脸涨红:“你简直就是巧言令色的奸佞小人!我大延朝廷就是被你这种人搅乱的!”
晋昭不阴不阳道:“论语言机巧, 下官还是比不过叶家二位公子。说来七夕那日叶大人不过只中了半晌暑热,竟被两位郎君添油加醋传成了气急攻心、数日不起。”
叶献衣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喝道:“他们何时这么传过!你休得在此信口雌黄!”
“那为何京中都说您被微臣气得一病不起?”晋昭望向叶献衣, “那些人都是空穴来风不成?”
叶献衣怒道:“市井谣言而已, 你怎可随意栽赃我儿!”
晋昭勾了勾唇, 没再与叶献衣多言。
一边的胡旦也直起身, 瞪着晋昭, 欲开口说上两句。
“行了。”
还不及胡旦开口,周桓出言打断。
他看向叶献衣道:“依你之言, 这上奏的人弹劾晋昭顶撞上官、言行无状的,都是捕风捉影、夸大事实?”
叶献衣顿时回过神来, 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些什么蠢事。
那些上奏的大多是他的门生, 他方才所言,是将他们弃之不顾了。
“陛下,他们都是担忧微臣才……”
“陛下。”
赵渭垂首,打断叶献衣的话。
真要让叶献衣这么说下去,那些人都是为了他上奏的话, 那便坐了结党之实了。
他目光无声扫过晋昭,暗道此人用心险恶, 叶献衣如今是进退两难。
“臣有本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