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的模样,却没有说话,只开门走了出去。+r?c,y,x*s~w..~c^o*m_
屋内,章天宥望着外面不知何时坐着的文书,顿时呆滞住。
“大人。”
门外文书起身,将手中纸页递给晋昭。
晋昭颔首,接过供状,走入屋内递给章天宥:“画押吧,顺便把那个商人,还有唬你的差役名字都说出来。”
章天宥望着纸上一个大大的“供”字,默然良久。
他反应过来,仰头望向晋昭,咬牙道:“晋大人真是好手段。”
晋昭递过笔:“不比章大人卖的一手好惨。”
章天宥握着笔,暗自挣扎了许久,只好硬着头皮提笔画押。
“大人,饭记得吃。”
晋昭收起纸,还不忘提醒章天宥:“往后黄泉路上,未见得有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晋昭!”章天宥瞪着门口的身影,“我就不信你没有行差踏错的时候!”
“大人自诩君子。_d.i.n/g.d`i-a_n/s¢h!u.k¨u\.?c.o/m?”
晋昭回头道:“那也该有敢作敢当的骨气,我的罪,我自己会去赎,您的,也请好好承担。”
章天宥还不服气,喝道:“这般不近人情!我看你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哐当”
门被合上,没有人再回答他。
章天宥颓然靠在墙边。
窗外金光溶入室内,尘埃似的碎金跳跃在空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章天宥抹了抹鬓角蓬乱的灰发,走到桌边,打开了饭盒。
米饭带着清香,章天宥麻木地吞咽着。
看着自己泪水滴入饭中时,他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门外,归正卿接过晋昭手中的纸张,愤愤道:“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竟敢蒙蔽圣听!”
“嗯……”
晋昭漫不经心地应着归正卿的话,抬头却看向道旁的桂树,心里隐隐浮起不安。
往年这时候,桂花早该开了。-三^叶¢屋` *无?错~内-容·
可归正卿没注意到这点,只道:“这里关着个探花郎……前边又押来了个榜眼……这大延的官场是怎么了……”
晋昭脚步一顿,望向归正卿,皱眉问道:“榜眼?”
归正卿道:“对啊,那位苏诃苏大才子啊,平之兄应当与他熟识吧……当初你们二人,还有那陶格可是一道游街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瞧着那么好的人,竟也受贿。”
晋昭问道:“他收了多少。”
“五百两。”归正卿望向远处,惆怅道,“这才中榜入仕多久啊,就开始受贿了。真是可惜这么位才子……走错路了。霖都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谁来这都要捞两把。”
第58章 真是天大个脸
已是午后, 浣纱江上潮水起伏。
碧水之上赤红的光辉闪动,一层层浪涛托着船只向前涌去。
当那抹绚烂霞光折射进木质窗棂时,床上的女子终于醒了过来。
“唔……”
段从南撑着身子坐起, 望着船舱内的摆设, 一时陷入茫然。
她掀开身上的薄毯, 试着下床, 却发现小腿处被人绑了几圈纱布。
“嘶——”
段从南试着活动下小腿, 这才回想起自己被救前的一切。
想来是入水时被伤到了。
“欸?你醒了?”
门被推开, 苏清极几个快步靠到了床边,嘴里念叨着:“这几日浣纱江潮正高, 姑娘可真是命大,碰见了咱们东家。”
段从南甩了甩脑中混乱的思绪, 问道:“东家?”
苏清极递来一盒糕点, 笑道:“我们是禹州的万江商号,上午救你的是咱们东家。”
段从南懵懂地接过糕点盒子,翻开盒盖,发现里边静躺着四块平右茶糕。
“船上没有太多吃的,您将就一下。”
苏清极走到桌边, 替段从南倒上水:“船要等晚上才能靠岸,万幸咱们东家会些医术, 不然就您当时那情形,咱们可真是要束手无策了。”
段从南细算着时日, 惊觉自己这是在浣纱江上漂了整整一日。
可她来不及多想这些事,只向苏清极问道:“靠岸?这是要去何处?”
苏清极道:“要去禹州。”
“不行!”
段从南顿时失控,抓着苏清极衣袖的手骨节泛白, 满眼尽是恐惧、惊慌:“我不能回禹州……”
她好不容易跑远了些,不能再回去。
“这……”
苏清极一时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