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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种人,留在霖都也是磋磨,不若适时退去,远离漩涡,待时机降至,再露锋芒。
“也罢。”徐文颠摇头道,“我过些日子辞官便是。”
“只是这卷字……”徐文颠拿起竹筒,显然颇为为难,* “我拿在手中,只怕迟早成了祸患。”
晋昭看着竹筒,挑了挑眉:“我倒是知道一个好去处。”
徐文颠顿时望向她:“何处?”
晋昭眉眼一弯:“宫里。”
*
八月初四。
今岁的秋老虎格外厉害,都将近白露了,霖都却仍旧炎热胜过仲夏。
城外,平日香火旺盛的紫方观,此刻一个闲人都没有。
阶梯两侧立满侍卫,长阶中央,一顶轿子被人抬着,缓慢往上行着。
“咳……咳……”
较中女子咳嗽声细弱,一边随行的婢女也跟着揪心起来,低下头,悄悄抹了抹眼泪。′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轿夫听见轿子中的声音,步子迈得更小了,唯恐颠到了里边的贵人。
一顶轿子八个人抬,步行缓慢,几乎是在山腰处往上挪动。
看得台阶尽头的妙清道人直皱眉。
“师父。”一边的道童垂头道,“香燃尽了。”
“再燃。”妙清冷声道,“倒是要看看,几炷香能到。”
山腰处,轿子轻缓地往前摇晃着,几乎要让阶梯边上的侍卫打起瞌睡。
“丹青。”
轿中人声音低哑:“还有多久到观里?”
轿子边上,丹青立即醒神,往身后望了望道:“回娘娘,才行了一半呢。”
“落轿。”
轿中,高若淙半阖着的眼终于睁开。
轿子落下,锦绣布帘被一只纤细的玉手掀开。
丹青慌忙靠过去,扶住探身而出的高若淙。
“娘娘……这山顶风大,您身子还未好全,受不得风啊……”
“再这么下去,得走到傍晚了。?5¨4,看\书¨ ^更-新+最.全·”高若淙颦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就踩上了石阶,“我还不至于风一吹就倒。”
第二枝香燃了一半时,高若淙总算到了紫方观门前。
如今天热,旁人大多穿着夏装,可这位侧妃娘娘却紧裹着披风,脸色苍白。
妙清见着高若淙走来,而那方八抬大轿只在山腰处遥遥跟着,面上总算缓和了些。
她拢了拂尘,上前两步,微微颔首道:“娘娘。”
“元君有礼了。”
高若淙紧接着福身回礼。
陛下礼重道士,妙清道人又有御赐的一品官身,特赦面圣不跪,原该她行礼的。
高若淙的膝盖只屈了一半,便被妙清扶住了胳膊。
“娘娘万金之躯,此番是为国祈福,贫道受不得此礼,先入观吧。”
高若淙敛起眸子,轻声应是。
说是为国祈福,可谁不知道她是方出月便被赶来了紫方观?
妙清这是为她全了脸面。
紫方观香火旺盛,空中尽是弥漫的青烟,高若淙甫一入观,便被殿前的香熏得直咳嗽。
一旁的道童微微皱眉,妙清面色却还算和缓。
她道:“娘娘玉体未愈,今日便不拜会祖师了,先随我去坤道院吧。”
高若淙单手扶着丹青的胳膊,一手捂着丝帕,半晌才缓下气息,道:“谢过……咳咳……谢过元君了。”
妙清颔首,便领着高若淙绕过长廊,穿过了月洞门。
“院内简陋,还望娘娘勿怪。”妙清带着高若淙爬上阶梯,找到最里边的一间小院,推开门道,“想着娘娘喜静,贫道特意寻着此院,平日无人能到此处。”
高若淙眼里有些感激,微福身道:“妾身多谢元君了。”
“不敢当。”妙清颔首,“娘娘一路劳累,早些安顿吧,贫道有些事务要处理,先行告退了。”
丹青连忙将妙清送出了院外。
而院内,高若淙推开房门,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高若淙出声:“丹青。”
“娘娘?”
丹青回头,欲靠近房门,却被高若淙的命令打断。
“去打些水来,清洗一下。”
丹青应声退出去,高若淙才步入屋内。
“徐家嫂嫂?”
高若淙合上房门,看向屋内的齐思元,问道:“您怎的在这?”
“民妇见过高妃娘娘。”高若淙亲和,可齐思元却没忘了礼数,下跪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