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会回你们家过。\r?u?w*e+n?5·.-o,r/g`”
男人早就习惯了她的跋扈,他又把她圈近了一些,紧贴着她的后背,“爸他们已经在着手移民美国的事了。”
蒋琦鸢闻言怔了一下,这事还是刚离婚没多久,老混蛋和她提过的。但是她笃定了心思要做甩手掌柜,便说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爱去哪就去哪,他们家的事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没想到,移民的事竟然这么迅速,或者说是顺利。她还以为,按照楚易则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是断然不会成全楚东扬的。
“什么时候走?”她问。
“年后吧。”
蒋琦鸢僵硬地扯了一下唇,身后的男人也没再多言,他大概是累了,鼻尖贴在她的真丝睡衣上,轻轻地蹭了蹭。
蒋琦鸢被他蹭了浑身发痒,她又翻个身,看到老混蛋深邃的眼睛闪过一丝落寞。
她的心突然颤了一下,心疼地捧住他的脸,“其实你是不是也多少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他们走?
说到底,楚东扬也是他的父亲,再不对付,再虚伪,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也有那么一丝血脉相连。·比!奇/中\文`网- ?首`发.
楚易则轻哂一声,“有什么舍不得的呢,小乖?这些年,谁跟谁是一家人,你也都看得清楚。胳膊肘拐向谁,你其实也是心知肚明的。”
说到底,哪怕抛却他母亲的那些仇恨,他和楚东扬的父子关系也没深刻到什么份上。
楚东扬永远偏向楚青岭,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除了那些身为父亲应给的宠爱,即使是财富,妻子,他都要给楚青岭最好的。
甚至是名字。
楚易则这一辈都是“易”字辈的,只有楚青岭这一个例外,原因就是陈素云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找了个算命先生,给他求了这么个名字。本来楚东扬娶陈素云进门之后,孩子也应该改名。
可当时因为楚东扬过度的纵容与偏爱,他力排众议,甚至说服了楚老爷子,给楚青岭保留了这个有福气的名字。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可这份福气究竟在哪里呢?
是不是在他顺风顺水的前二十年用光了呢?
楚易则没什么感情地跟蒋琦鸢讲述这段往事,突然和她说:“小乖,你知道吗?在逼着你嫁给我之前,我曾经尝试过争取过正大光明地娶你。我和爸商量过这件事,反正那时你还没和楚青岭订婚,为什么既然有一纸婚约,你嫁的人不能是我呢?结果被老爷子说我恶心,说我连弟弟的未婚妻都要抢。”
说着说着,他无声地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小脸,“我这不是抢过来了吗?”
蒋琦鸢抬眸看向他,她作为这场博弈的当事人,或者算作是受害者,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男人这番话。
男人的手还紧紧地圈在她的腰上,她的肌肤上还沾染着他的温度。
她轻叹一口气,总觉得老混蛋这么强势寡淡又薄凉的性格离不开他的原生家庭,离不开他母亲的离世,离不开年少那些不公平的待遇。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前尘往事就像梦一般,她不知道这份不公在他心里究竟扎了多深的根。
“可你当年本来就是很可恶,我非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你不知道我有多抗拒。”她缩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用手去摸他的纹身处。
“我和你道歉。”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阿鸢,我依旧毫不犹豫地会选择这样做。”
他爱她,他在很早很早之间就爱她了,早到当他发觉自己无限滋生的情感时,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个变态,是个畜生。
可他就是这种偏执又霸道的性格,他想要她,他就要不择手段地得到她,把她困在自己身边,然后来好好爱她。
他们的婚姻虽然最开始一片狼藉,可也是渐渐日久生情,治愈了他畸形、扭曲又变态的情感。
蒋琦鸢的手打在他的嘴巴上,“得了吧你,你还不如说,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把我关起来,抽烂我的屁股,逼着我嫁给你。”
“说直白点,别装什么好人。”她讽刺了他一句。
楚易则的鼻尖擦过她的额头,闷声笑了笑,“对。”
确实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了。
蒋琦鸢轻“哼”一声,男人的眼神也渐渐黯淡下去,他松开她,平躺在床上,在黝黑的房间里,静静地听着窗外的风雪声。
他真的很感谢蒋琦鸢,感谢他的小妻子对他的无限包容,感谢她给了他一个家庭,拂平他前二十多年心底的风雪与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