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清被那一声低唤惊得脊背瞬间绷直,
布满血丝的眼眸死死钉在陈青玄脸上:
“你……你不是他,对吗?!”
这疑问像块烧红的烙铁,早已在她心底反复灼烫。_h*o?n`g\t\e·x?s~..c~o~m/
她本想将这惶恐深埋,就这么浑噩度日。
可连日来,陈青玄杀人、劫掠、用沾血的银钱打点官府……
一幕幕景象如走马灯,在深夜里反复撕扯她的神经,啃噬着她的安宁。
陈青玄目光落在妻子颤抖的身躯上,剑眉微不可察地蹙起。
这层窗户纸,终究捅破了。
他与那懦弱无能的原身,判若云泥,岂是朝夕相处之人能忽略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那锥心的问题,
反而仰起头,视线穿透破旧茅檐,
投向天际那轮被厚重铅云死死箍住的惨白日头。
“过去的陈青玄,已经死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斩断过往的决绝,
“如今活着的陈青玄,要亲手碾碎所有曾加诸于身的屈辱!”
林冰清猛地一怔,瞳孔骤然收缩。
她不傻,
那话里的重量和陌生的意志,绝不是曾经那个男人能够说出来的。
她不再追问。
只是抬起枯瘦的手,用力抹去脸颊上因恐惧而不受控滚落的泪珠。
喉头滚动,带着濒死般的颤音:
“……那你,会杀了我吗?”
这才是她最想问的问题。
在他骤然改变的滔天气势面前,
她感觉自己渺小如一粒尘埃,
一个彻头彻尾、随时会被抹去的累赘。?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陈青玄瞳孔微微一缩,
目光落在林冰清苍白憔悴的脸上,
掠过她眼底深藏的惊惶:
“为何这么想?”
他心中惊异,大脑不禁想起这几日与林冰清的相处时光。
家徒四壁,她未曾离弃;
他重伤濒死,是她冒着山中虎狼之险,采回救命的草药。
这份情义,远比前世青楼中那些虚情假意的笑颜珍贵千百倍。
她是他这具躯壳记忆中,唯一真实的暖意。
“因为我……是累赘!”
林冰清哽咽着,通红的眼眶死死盯着他,
“我一无所有,只会拖累你……”
陈青玄不再言语,只是迈开沉稳的步子,一步步朝她走来。
看着那逼近的身影,
林冰清那悬着的心总算是死了。
是要动手了吗?也好……
他如今有了泼天的富贵,
自可去寻那如花美眷、贤淑佳人……
像我这样身无长物、粗鄙不堪的累赘,如何配得上?
绝望漫过心头,竟带来一丝诡异的平静。
她认命般缓缓阖上双眼,纤长的睫毛剧烈颤动,等待着喉咙碎裂的痛楚。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唇上,却传来一片突兀的温热!
!!!???
林冰清猛地睁开眼,惊骇欲绝!!
咫尺之间,陈青玄微凉的薄唇,正紧紧压在她因恐惧而失色的朱唇上!
他在做什么?!巨大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她。*x·i?a,o·s+h/u,o.n_i!u\.`c~o.m\
不是……杀我?
有力的臂膀骤然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那低沉且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患难相随,生死不弃……我陈青玄,岂是恩将仇报、噬杀发妻的禽兽?”
“从今往后,只要我陈青玄尚存一息,便无人能欺你分毫!”
灼热话语如惊雷炸响在耳边,
林冰清脸颊瞬间如同火烧,红霞一路蔓延至小巧的耳垂。
未等她从那翻天覆地的震撼中回神,
陈青玄已抱着她大步流星踏入屋内。
“砰!”
破旧的木门被粗暴地甩上,震得土坯墙簌簌落下细密的灰尘。
随即,低矮的茅屋内。
压抑已久的喘息与令人想入非非的暧昧声响,似潮水般起伏蔓延,久久不息。
一炷香后。
陈青玄利落地系好衣带,看着榻上面若桃花、眼神迷蒙未散的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