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透过老槐树的枝桠,洒落在青牛镇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一片片斑驳的金色光影。?y.k*r_s?o~f-t¢..c~o!m+
陆寒指尖的铁剑,仍留存着命网崩裂时的震颤之感。
忽然,他听见头顶传来一阵细碎的“噼啪”声,恰似蛛丝断裂后重新编织时的细微声响。
他抬头望去,瞳孔瞬间收缩。
刚刚被斩断的命网碎片并未消失,反而化作千万根细如发丝的黑线。
这些黑线以望仙崖为中心,在虚空中纵横交错。
黑线泛着幽蓝色的光,每一根都似裹着若有若无的气息,如同活物般相互缠绕,竟在众人头顶织成一张能覆盖半个镇子的大网。
“这是”
苏璃骑马尚未停稳,一手紧拽缰绳,另一手搭在腰间的青铜药杵上。
她那染着药渍的白色裙角被风吹起,说道:“这是比之前更为致密的命网吗?”
她话音未落,归墟主宰的声音便带着寒意从那张网中传来。
这声音不再似之前那般模糊回响,而是极为清晰,仿佛有人紧贴众人耳畔说话,还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耳声响:“你斩断的不过是我布下的棋局,真正的因果之网才刚刚展开。”
陆寒顿感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他不假思索地将铁剑横于胸前,虎口处的金纹滚烫异常,这是上古剑意觉醒的特殊迹象。
但此次的震动与以往截然不同,好似有一团火在经脉中四处乱窜,连识海都跟着灼热起来。
“阿寒?”
苏璃下马,药香中夹杂着焦糊味扑鼻而来。
她伸手触碰寒的手腕,却见陆寒突然一晃,后退半步,额头冒出冷汗。
“别碰我。’
陆寒咬紧牙关,努力稳住身形,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扭曲。
那些原本清晰可见的镇民、老槐树,还有苏璃的模样,此时皆被许多半透明的线缠绕。
红色的线代表姻缘,黑色的代表仇怨,金色的则代表因果。每一根线都从他们身上延伸而出,最终汇聚到头顶那张巨大的网的中央。
他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在耳边嗡嗡作响。
原来,大柱胸口的金印并非命轮的载体,而是因果线穿过的一个节点;小桃手心中的槐米铃铛碎片发热,是因为那串铃铛本就是能感应因果波动的古物;就连苏璃发间插着的那枚珠花,此时也牵着一根隐约的细线,线的另一
头隐匿在望仙崖深处。
“原来是这样”陆寒只觉口中苦涩。
归墟的主宰并非控制命网,而是用因果线编织命运。
而他自己??顺着那些线探寻源头时,便看见那些最粗最黑的线,如毒蛇般,尽数缠在他的心脏之上。
“你终于看见了。:<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归墟主宰的声音沙哑,透着几分得意。
“你还以为自己斩断的是我的局?
错了,你不过是撕开了第一层伪装。
这世上所有的因果,都需凭借你这把钥匙’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大柱哥!”
小桃突然尖叫一声,盖过了所有嘈杂的声音。
陆寒急忙扭头望去,只见大柱单膝跪地,双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
他原本憨厚的面容此时扭曲变形,额头青筋暴起,胸口的金印散发着刺眼的金光,将他身上的粗布短衫烫出一个黑乎乎的洞。
“小桃,无需惧怕。”
大柱的声音陡然变得极为低沉,仿若自极深井底传来。
他抬头之际,那双眼眸,犹如青铜古镜,透着冷冽之光。
“此绝非宿命,而是诅咒。
我身为最后一任守命者,竟被封印长达一千年之久。”
小桃哭着扑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说道:“大柱哥,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昨日你还帮我修缮篱笆。”
她手中的槐米铃铛碎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