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动,较之以往更为清晰,恰似婴儿在母腹踢动,又仿若被困野兽撞破牢笼。
他垂首,见掌心渗出金色纹路,沿血管蜿蜒至手腕、脖颈,最终于眉心汇聚成一小巧剑印。
“原来,此即‘知命’。”他轻声自语。
往昔令他痛苦不堪之矛盾,此刻似具形可见。
他并非剑灵之奴仆,缘由在于那剑灵本就是其自身之一部分。
他亦非宿命之敌,每一次挣扎反抗,皆使宿命更为完整。
此时,一道金光自他体内猛然进发。
记忆之碎片于光中纷纷碎裂,仿若打破一层外壳,显露出更深层次之景象。
只见无数身影于虚空中对弈,所用棋子竟是星辰,棋盘则为整个天地。
居中那颗白色棋子蓦然转向他,棋子眼尾之金纹与他眉心剑印相互呼应。
此棋子仿若他于镜湖倒影中所见之自身,亦是千万年前既定之“道之容器”。
陆寒抬手道:“吾已明白。”
言罢,金光于其指尖凝聚成半柄小剑。
“吾既非欲化为剑灵,亦非欲与宿命抗衡…”
说着,他凝视掌心之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笑。|′白§?马·书=$_院? ]?最,%-新¥章?.节′×更D1新>?|快>ˉ¨
“吾要成为二者间之平衡。既要使剑灵之锋芒不致毁却人间,亦要使天道之规则不致冷了人心。”
此时,灰袍客身上铜铃轻轻作响。
灰袍客后退半步,身影渐趋淡去,说道:“汝已清醒。需谨记,真正明了自身命运,并非顺命而为,而是洞悉所有脉络,仍依自身意愿前行。”
言未毕,他已消失于金光之中。
陆寒只觉有清凉液体自睫毛滑落。
此时他方察觉自己尚在湖底,水草再度缠上脚踝,然此刻他已不再畏惧。
头顶光线闪烁,仿若有人在水面拍打。此声可是小桃之哭声?
那含着水汽、模糊不清的“阿铁哥哥”,如穿过湖水般,直直钻进他耳中。
他手指微微一动。
手掌心的金纹瞬间变得异常明亮,刺得人眼睛生疼,那些水草“咔嚓”一声便折断了。
陆寒望着头顶的那些光斑,首次觉得归墟的湖底不再那么漆黑一片。
为何会有此感觉?
只因他的眼中已然有了光亮。
在水面之上,小桃的指甲几乎抠进了自己的掌心。
她跪在湖边,双手浸泡在冰冷的水中,拼尽全力朝着湖中央那个逐渐淡去的影子伸去。
大柱浑身湿漉漉地从浪中冒了出来,刚要去拉小桃,便听到小姑娘带着哭腔大声喊道:“阿铁哥哥的手!动了!”
湖面上那些如碎金般的光斑里,寒的手指又抖动了几下。
小桃娘原本紧紧抓着湖草的手,猛地一攥,冻得通红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她为等这一刻,足足等了半刻钟。
从陆寒沉下去,冒出的气泡消散殆尽,一直等到自己的膝盖在湿滑的湖岸边磨出了红印。
“大柱哥!快来帮帮我呀!”
她大喊着扑向水里,冰凉的湖水瞬间没过了她的腰,但她仿若毫无感觉,双手死死地抓住陆寒的手腕。她感觉那腕骨硌得生疼,不过这腕骨比刚才碰到的东西有温度多了,刚才那东西沉重至极。
大柱浑身湿漉漉地从她身旁扑了过来,他那粗糙的手托住陆寒的后背,大声说道:“小桃,你拽胳膊,我来托着腰!”
两人一同用力时,小桃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声。
这并非哭泣,而是因为终于碰到一个活着的人,心中感到格外庆幸,宛如春天第一朵花绽放时,冻土裂开发出的细微声响。
陆寒刚被拉出水面,便猛地呛出一大口湖水。
小桃被溅得满脸是水,可她根本无暇擦拭,只是盯着陆寒泛青的嘴唇,一个劲儿地呼喊:“阿铁哥哥!阿铁哥哥,你醒醒呀!”
她慌乱地去拍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