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内的金芒刺得秦霜睁不开眼,她按在胸口的玉牌突然烫得灼手,指腹瞬间起了水泡。$,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大长老!”
她尖叫着踉跄后退,却撞在冰凉的石壁上。
方才还站在阴影里的秦昭不知何时已走到石屋中央,玄色大氅被金风吹得猎猎作响,眉尾那道暗红刺青随着嘴角的冷笑扭曲成蛇形。
“慌什么?”
他抬手接住秦霜抛来的玉牌,指尖在刻满咒文的玉面划过。
“血契核心要的是剑灵的执念,不是你的眼泪。”
话音未落,陆寒周身的金光突然暗了一瞬,有浓稠的黑气从他经脉里渗出来,像活物般缠绕他的手腕。
陆寒咬得后槽牙发疼。
他能听见体内有两个声音在撕扯。
一个是归墟剑意的轰鸣,像万剑齐鸣要劈开天地。
另一个是锁魂印崩碎前被种下的咒,如无数细针往识海里钻,每根针上都刻着“服从”“献祭”“工具”。
他望着掌心那半块与老周头遗物相合的玉,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老周头在铁匠铺里敲断第三根铁锤时说的话:“小寒,铁要成剑,得先熬过千锤百炼。可要是剑成了,却被人当锤子使”
“当锤子使的剑,不如碎了痛快。”
陆寒突然笑了,血从咬破的唇缝里渗出来,滴在合二为一的玉上。
那玉突然泛起温润的白,像老周头生前用鹿皮擦剑时的光。
黑气缠到他脖颈时,他猛地攥紧玉,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我陆寒的剑,只认自己的道。”
秦昭的瞳孔骤缩。
他分明看见血契核心在掌心发烫,可那些本该顺着咒文爬进陆寒识海的黑雾,竟被一层金色屏障生生挡在体外。
“不可能!”
他猛地捏碎玉牌,碎玉扎进掌心的血珠里。
“这是上古血契,连化神期修士都”
“都困不住想活的人。”
陆寒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像初春破冰的溪水。
他抬起头,原本泛红的眼尾此刻漫着金芒,连眼白都镀了层薄金。
识海里那团混沌的剑意突然“铮”地一声,分出一道极细却锋利的光。
那是他从前在《归墟剑谱》里读到的第五层“断念”,原以为要化神期才能悟的境界,此刻竟顺着血脉里的热流涌了出来。,x-i¨a`o¨s,h~u?o/c-m_s,.-o+r!g!
“断念!”
他低喝一声,金芒如实质的剑刃从周身迸发。
秦昭被这股气浪撞得撞翻石桌,玄铁铸造的桌角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他捂着发疼的胸口抬头,正看见陆寒抬手一引,石床上那把他藏了三年的锈剑“嗡”地出鞘,剑尖直指他咽喉。
同一时刻,幽冥宗外的雪地里,苏璃的药锄劈开最后一个拦路的魔修。
她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血,发绳早不知去向,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
天机老人临终前塞给她的玉简还在怀里发烫,那是能破解幽冥宗护山大阵的阵图。
可此刻她根本顾不得什么阵图,方才石屋方向那道刺天的金光,比任何引路灯都亮。
“陆寒!”
她喊着冲进主殿,靴底在青石板上打滑。
殿内的景象让她猛地刹住脚步:陆寒站在满地碎玉中,周身金剑环绕如莲,连空气里都浮动着细小的剑影。
秦昭半跪在地,玄色大氅被剑气割得七零八落。
而本该在囚室的秦霜,此刻正扶着柱子站在阴影里,眼神复杂地望着陆寒。
陆寒的剑影突然一顿。
他转头看向门口,金芒从眼中缓缓褪去,露出底下那对她熟悉的深褐色瞳孔。
有那么一瞬,苏璃甚至能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惊、喜、还有藏得极深的慌乱,像从前他在铁匠铺里不小心砸到手指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