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布袍被晨雾浸透,皱纹里凝着水珠。
她枯瘦的手指捻动着串铜钱,每一枚都与苏璃腰间的一模一样:“这一劫,怕是连天也拦不住。”
“婆婆!”
苏璃松开陆寒,想冲过去,可刚迈出一步,雾影婆婆的身影就像融在雾里的水墨。
她最后看了眼陆寒怀中的铜钱,嘴型动了动。
苏璃没听清,但从口型判断,那是“护好铜钱”。
等雾气散尽,树下只剩一串铜钱,在晨风中叮当作响。
陆寒弯腰捡起铜钱,触感凉得惊人。
他望着苏璃泛红的眼尾,又想起失控时那个差点捏碎她咽喉的自己,喉结动了动:“刚才有没有伤着你?”
“你攥着我手腕,却连油皮都没蹭破。”
苏璃抽了抽鼻子,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说是不是你心里那部分,一直在护着我?”
陆寒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铜钱纹路。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那道残魂的嘶吼弱了许多,像困在笼中的野兽。
可更让他心悸的,是刚才清醒前的刹那。
他分明看见,那团黑气里裹着半幅画面:玄阳子站在幽冥宗祭坛前,将一枚刻着玄天宗标志的玉牌,递给了
“轰!”
镜湖北岸突然传来剧烈的破冰声。
三人同时转头,只见十数道剑光划破晨雾,为首的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玄天宗执法堂主玄阳子。
他腰间的九环锡杖撞在冰面上,震得裂纹如蛛网蔓延:“陆寒!擅自闯入镜湖禁地,私动封印,该当何罪?”
陆寒望着玄阳子腰间晃动的玉牌。
和他识海里那幅画面里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