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十年前潜入幽冥宗时,在魔典里见过的记载:“上古剑灵,弑主者亦能弑天。”
喉间突然泛起腥甜。
“今日必须将他拿下!否则,宗门危矣!”
陆寒攥着苏璃的手腕往牢房跑时,腕间的青纹正沿着血脉往心口窜。
那灼烧感不再是痛,倒像有把剑在血管里磨锋,每动一步都能听见细微的剑鸣。
“你烫得像块火炭!”
苏璃挣开他的手,药囊里的药材撒了一地。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哑巴的封喉咒突然加重,连药王谷的解法都”
“小哑巴耳后的魔纹,和石碑上的暗纹一样。”
陆寒打断她,目光扫过街角那株老槐树。
树下有片新鲜的泥印,正是小哑巴画泥图时用的黏土。
他摸了摸怀里的铁牌,铁牌此刻凉得刺骨,“玄阳子去了崖底,周衡在布阵,他们都怕我解开”
“解开什么?”
苏璃的木簪“啪”地掉在地上,她蹲下身捡,却看见陆寒脚边的影子。
那影子里竟缠着十三道若有若无的光链,像极了《问剑十三式》的剑招轨迹。
“跟我去崖底。”
陆寒弯腰拾起木簪,替她别在发间。
他的指尖触到苏璃耳后那道淡青的血管,突然想起昨夜石碑前的声音:“你的血,你的骨,都刻着解印的锁。”
喉结动了动。
“我需要你替我护法。”
崖底的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金色。
陆寒站在石碑前,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与石碑共振的声响。
玄阳子的身影从暗巷口闪出来,腰间的剑“嗡”地出鞘三寸:“陆寒,你可知私闯禁地是何罪?”
“我知。”
陆寒转头,目光扫过玄阳子发白的鬓角。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执法长老的脸。
“但我更知,有人怕这石碑里的东西见光。”
他伸手按在石碑上,青纹顺着手臂爬上脖颈。
“您师父临终前说的话,您可还记得?”
玄阳子的剑“当啷”落地。
他后退两步,后背撞在石壁上:“你你怎么知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越的剑鸣。
陆寒体内的剑意突然暴涨,十三道剑气从他指尖窜出,在半空交织成锁链,将石碑层层包裹。
锁链每缠一圈,石碑上的青纹便亮一分,连带着陆寒的瞳孔都泛起幽蓝。
“封印该解开了。”
他低声呢喃,腰间的木剑“咔”地裂开,露出里面裹着的半柄青铜剑。
正是师父咽气前塞给他的铁牌所化。
剑刃上的锈迹簌簌脱落,露出“护道”二字,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玄阳子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望着那半柄剑,又望着石碑上逐渐清晰的符文,终于想起师父最后一句话:“护道者持剑归来之日,便是封印”
“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回忆。
陆寒手中的剑突然爆出刺目白光,十三道剑气锁链同时收紧。
石碑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痕,像蛛网般爬向碑顶的“问剑”二字。
有细碎的光点从裂痕里漏出,落在陆寒肩头,烫得他衬衫冒出青烟。
玄阳子下意识要冲过去,却被一道剑气拦在五步之外。
他望着陆寒被白光笼罩的身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
师父也是这样站在石碑前,身后浮着同样的光链。
当时他问师父在等谁,师父说:“等一个能替天下人问剑的人。”
此刻,陆寒手腕上的青纹已蔓延至整个手背。
他望着石碑上的裂痕,听见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近一点,吾主。再近一点”
山门外,周衡布置的困仙阵突然爆发出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