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竹枝割成碎片,陆寒的靴底碾过湿润的竹叶,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上。′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丹田那团剑意早把经脉灼得发疼,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滴进衣领,黏腻得让他皱眉。
身后苏璃的轻功比他更轻,檐角铜铃被她带起的风撞响,叮叮声混着前方黑袍人急促的喘息,成了黑夜里最清晰的坐标。
“别让他进禁林!”
苏璃的声音突然从左侧传来,陆寒抬眼正见她从竹梢跃下,短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正挑向黑袍人后颈。
那人身形骤矮,竟像条滑不溜秋的蛇,反手甩出三把透骨钉。
苏璃旋身避开,发间青玉簪子“咔”地断成两截,碎玉坠子“当啷”砸在陆寒脚边。
他这才惊觉她离自己不过三尺。
“苏姑娘!”
陆寒喉间发紧,反手铁剑横削。
这一剑用了七分力,铁剑与透骨钉相撞迸出火星,震得他虎口发麻。
黑袍人趁机撞开最后一丛竹障,禁林的腐叶味混着松脂香扑面而来,林深处传来夜枭的尖啸,像极了主殿里那些长老的哭嚎。
“你以为能抓住我?”
黑袍人突然停步转身,脸上蒙着的黑巾被夜风吹开半角,露出左脸狰狞的蜈蚣疤。
“不过是多送两个祭品罢了!”
他手中漆黑短刃划出诡异弧光,刃身流转的幽蓝光芒让陆寒心口发闷。
那是用怨魂温养过的阴兵刃。
陆寒的铁剑嗡鸣震颤,丹田剑意突然如沸水般翻涌。
他想起昨夜陈长老递来的密报:幽冥宗近年在宗门后山埋了七口血棺,每口棺材里都封着被抽走魂魄的修士。
此刻这把短刃上的怨气,和密报里描述的血棺气息如出一辙。
“归墟!”
陆寒咬着牙低喝,铁剑挽了个剑花。
这是他三天前在藏书阁翻到的古剑诀,本想等筑基后再试,此刻却被剑意推着自行运转。
剑身骤然迸发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黑袍人的短刃“咔嚓”碎成三段,飞溅的刃片在他脸上划出血痕。
“你你怎么会有剑尊的气息!”
黑袍人踉跄后退,瞳孔剧烈收缩。
陆寒这才发现他腰间挂着半块青铜令牌,牌面刻着张咧嘴笑的鬼面。
正是苏璃说的秦昭鬼面令。+如\文`网? ,更?新+最-全`
“柳兄弟!”
苏璃突然扬声。
一道灰影从右侧树后扑出,柳长风手中淬毒的透骨镖带着破空声,精准钉入黑袍人左肩。
药王谷弟子的用毒手法果然狠辣,那人刚闷哼一声,伤口便泛起紫黑,连退三步栽进身后的灌木丛。
陆寒冲过去时,黑袍人正用右手抠着泥土挣扎,左手却悄悄摸向怀中。
苏璃的短刃已经抵住他咽喉:“动一下,我让你全身经脉寸断。”
她的声音比禁林的夜更冷,陆寒却看见她攥着短刃的手在发抖。
三年前灭门夜,她的父亲也是这样被人用阴兵刃刺穿胸口。
“带回去审。”
陆寒扯下自己的腰带捆住黑袍人手脚。
他蹲下身时,瞥见对方怀中露出半截羊皮纸,边角还沾着暗红血迹。
像是某种密信。
执法堂的晨钟刚响第三下,陆寒就被陈长老叫了过去。
偏厅里燃着沉水香,黑袍人被捆在木椅上,左脸的蜈蚣疤在烛火下忽明忽暗。
陈长老抚着花白胡须,指尖敲了敲案上的青铜鬼面令:“说,秦昭让你混进玄天宗做什么?”
“陈老狗,你当我是三岁小儿?”
黑袍人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阴鸷。
“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断了幽冥宗的线?告诉你,观星峰的血棺早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陆寒看见他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