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的太过油腻,他也只能将其倒进泔水桶中。
王升想明白后,就将油墩子夹起,甫一入嘴,萝卜的清香便充盈着他整个口腔,完全不似他以往吃过那些炸制之物,馅香软嫩,油而不腻。
还未等他回过味来,夹在筷中的油墩子已经吃得只剩下一点面渣了。^x-i,n?d\x~s+.¨c_o\m′
而食堂俨然已将排起了长队,一个个都在叫嚷着:“黎师傅,再多来两个。”
王升猛然起身,连桌案上的白粥都顾不上喝,重新挤进那漫长的队伍之中。
丁?今日已经很早就起来了,甚至连他的几位同僚犹在梦乡时,他已经洗漱完毕往食堂的方向赶了。
但等他到时,看着食堂这排起的长队,还是吓了一跳。
这大理寺的食堂,何曾有过这般光景!
丁?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见今日黎师傅是用的油锅炸制,更是期待不已。
他往日里就爱吃一口素丸子,每每休沐回家,府里的厨娘必定会为他备上这道菜式。
今日远远地就闻到炸制后特有的面香,更是期待不已。
等终于轮到他时,丁?将他特地定制的大食盒拎了上来,说道:“我们今日要和陆少卿外出探查,还得劳烦黎师傅多备几份,届时饿了也能填一填肚子。”
黎书禾自是应下,还颇为贴心地嘱咐田七去拿了几张油纸,将这油墩子放入其中。
黎书禾道:“如此这般,大人们可以直接手持,更为方便。”
丁?眼睛一亮,又道了声谢。
这黎师傅除了有一手好厨艺,还格外地蕙质兰心,怪体贴的哩!
等他拎着个食盒走进陆少卿的屋子里,已然轻车熟路地将食盒打开。
陆少卿抬头看了一眼,直截了当地开口:“今日怕是来不及用食了。昨日刑部的裴侍郎提前派人来告知,说是后续要与我们一同调查这个案子,约了今早在常乐坊碰面。”
丁?顿时呆住了,手上的动作不由地顿住:“刑部?他们怎么会突然要插手这起案子。”
陆怀砚默了默,只说了三个字:“五石散。”
圣人听闻此案涉及五石散后,十分震怒。居然有人胆敢阳奉阴违,还在背地里干着偷卖五石散的勾当。
是以特地让刑部派人来协助大理寺一同办理此案,尽快查出真凶,并且找出着五石散背后的卖家。
“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出发。”陆怀砚说着,已然将腰间的佩剑挂好,又冲着丁?眼神示意,让他尽快跟上。
丁?只一个晃神的时间,陆少卿的双腿已经迈出了屋子,径直朝大理寺的门口走去。
丁?急忙将食盒中的油墩子一把抓起,揣进袖中,一路小跑才跟上了少卿的步伐。
边跑还边想着,得亏了黎师傅啊!要不是她用这油纸将吃食包起,他们今日早上,非得饿着肚子不成!
常乐坊,五柳街。
陆怀砚和丁?赶到那间香料铺子时,便瞧见一位身穿墨绿色高领宽边直?的男子与那位胡人女掌柜的正聊得十分愉快。
那男子腰间一副躞蹀带系得松松垮垮,举止轻浮,一双桃花眼也跟着四处乱瞟,看模样显然是一个纨绔子弟在四处乱逛。
丁?翻身下马时,先理了理衣袖,揣好了那一袖子的油墩子。
他还觉得奇怪,上一次来这儿时,这个香料铺子的胡姬对他爱搭不理,没问两句便说记不清了把他轰出来,怎的如今跟这个纨绔聊这么久。
果然还真是物以类聚!
然而陆怀砚盯着那铺子看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进去,紧紧拽在手上的缰绳也在手心勒出了红印子。
直到那位纨绔走出铺子,陆怀砚才牵着马儿跟着他走到了旁边的一个胡同巷子。
男子警惕地转头,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双桃花眼竟直勾勾地打量起身着官服的陆怀砚和丁?,竟是一点也不避讳。
片刻,陆怀砚先拱手道:“裴侍郎,久等。”
旁边的丁?听见这话,更是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裴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