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确实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
此时几个人还不知,唐春燕将在几天后的邱大娘家,做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战成名。
第二天,李奇又早早出门,没出胡同口,就看见刘玉婷还在等他。
今天刘玉婷换了一套衣服。
穿得厚实了一些。
獭兔的坎肩,皮毛一体的长靴,头上还带着一顶毛绒绒的白帽子。
看来昨天属实有点冻透了,今天做了些许的准备。
远远看到李奇,刘玉婷也顾不得脸面了,大声喊喝
“你给我停下,我有话讲!”
“死一边子去!”
李奇顶着凛冽的寒风,扬长而去。
剩下刘玉婷在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流中独自凌乱。
我是谁,我在哪,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就算李奇再烦自己,也不至于话都不说一句吧。
她早都打算好了,只要把李奇喊进屋里,马上扒光衣服生扑!
特么的,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哪个舔狗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李奇这个熊样的,凭什么晾她一天?
她必须把李奇耍流氓的事情坐实了,哪怕讹不着钱,也得让他身败名裂。
所有看不起自己的男人都该死!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那天那个省里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跟李奇处对象,就是气她玩而己。
既然如此,李奇这个瘪犊子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可惜,李奇再次毫不犹豫的离他而去,只留下刘玉婷无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又过去两个小时,刘玉婷冻得大鼻涕都过河了,流到嘴里,咸不拉几的……
鼻涕泡冻成了冰碴,覆盖在原本俏丽的鼻头上。
脸上都生冻疮了。
一双脚更是像被狗咬完再拿咸盐面卤一遍那么酸爽。
刘玉婷步履维艰的走回那个借来的房子,她爹刘能,还有谢大坤,王德贵,赵老西几个人,再次从牛棚底下爬了出来。
西个老头缩成一团,嘴都打嫑了
“刘,刘,刘能啊,要不这事儿算了吧。
你们父女俩做局,回头再把我们仨献祭了。”
“特么的明天再喊不来那小子,咱西个都不用动弹,首接在牛棚底下刨个坑就能埋了。”
赵老西本来在那些年运动里腿就落下点残疾,走道一踮一踮的,但特别爱扭大秧歌,号称牛心镇第一舞王。
此刻冻的,腿都木了,受伤的脚拖拉在地上,跟傅鸿雪似的。
“刘能,你今天必须请我喝瓶北京二锅头,别特么拿散篓子混弄我。
我冻得丁丁都抽筋了,篮籽儿跟冰坨子似的。
这真是裤裆里抡铁球,沉重的打鸡啊,你给我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这份创伤。”
刘能无奈,从裤衩子前面的兜里摸出身上最后五块钱,让刘玉婷去买酒买菜,招待几个老哥们。
他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李奇这些年跪舔自己女儿那劲头子,他是看得真真的,怎么忽然就喊都喊不动了呢?
明天刘玉婷再喊不来李奇,他们五个都得冻死!
李奇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咎由自取罢了,大不了开席的时候他多喝两口桔香乐,就算纪念这五头肮脏的亡魂了。
瞎土豆,烂地瓜,地窖里面冻黄瓜,都不是啥好料。
窝窝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
他又忙碌了一天,仍然一无所获,但却大概圈定了一个范围。
他相信,自己明天一定能找到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