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年堂香坊的冤屈终于洗刷。?s+h_u.x.i?a\n!g_t.x′t¢.-c?o_m~
官府贴出告示,言明张员外之死系其妾室芸娘的故邻、鹤年堂制香师傅银子因私仇投毒所致,香膏本身无毒,鹤年堂声誉得以恢复。
坊间议论纷纷,有唾骂银子心狠手辣的,也有唏嘘芸娘身世凄惨、刚烈殉情的。无论如何,笼罩在鹤年堂上空的阴霾总算散去,铺子里的生意如同冻土逢春,渐渐有了回暖的迹象,客人重新登门,订单也陆续回来。
然而,真相带来的并非释然,而是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知情者的心头。芸娘在鹤年堂门口那惨烈决绝的一撞,额角迸裂的鲜血,如同烙印般刻在蘅芜、小安和小平的脑海里。银子被枷锁带走时那绝望悲鸣的回响,也久久不散。
数日后,徐鸿燊派人来请蘅芜、小安、小平过府用饭,说是“庆贺鹤年堂沉冤得雪,共商后续”。
徐府花厅,菜肴依旧精致,气氛却远不如前。徐鸿燊坐在主位,神情是一贯的疏淡,玉簪侍立在他身后,低眉顺眼,穿着崭新的水红绸衫,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案子结了,铺子也活过来了,是好事。”徐鸿燊端起酒杯,语气平静无波,“陈夫人那边,我也谈过了。”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三人,“鹤年堂经此一劫,元气有损,陈叙白……”他嗤笑一声,指尖捻着一颗碧玉佛珠把玩,“他那心尖上的人没了,如今是万念俱灰,整日对着青灯古佛,念经超度,铺子里的大小事务是半点心思也无了。陈家祖传的基业,如果没有他夫人张氏,眼看就要败在他手里。”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商人特有的冷静与首接:“与其坐视凋零,不如换个活法。我打算入股鹤年堂香坊。” 他看向蘅芜,“陈夫人焦头烂额,己点头应允。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往后,香坊的原料、销路,自有我这边照应。你们只管专心制香,把那份定制香膏的念头,好好做起来。”
这提议本应是雪中送炭,但此刻听来,却激不起多少喜悦。席间一片沉默。
徐鸿燊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夹了一筷子菜,仿佛闲聊般又道:“银子那小子,倒是个狠角色。可惜了,问斩的旨意,怕是这几日就要下来。”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交割。
“砰啷!”
一声细微的瓷器碰撞声响起。是玉簪手中的酒壶不小心碰到了徐鸿燊的杯沿。她慌忙稳住,脸色却更白了,指尖微微颤抖。芸娘那撞柱的惨烈,银子即将被问斩的结局,这些字句如同冰冷的针,狠狠刺在她心上。
她也是被命运随意拨弄、卖入风尘的浮萍,芸娘的今日,是否就是她的明日?三爷此刻待她尚可,可若有一天他也厌了倦了,或者她年老色衰……她的下场又会如何?巨大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蘅芜敏锐地捕捉到了玉簪瞬间的失态和眼中深藏的恐惧。她心下一叹,抬眼看向徐鸿燊,清澈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恳求与提醒,轻轻摇了摇头。
徐鸿燊正端起酒杯的手微微一顿。他顺着蘅芜的目光,余光瞥见了身后玉簪那极力压抑却依旧控制不住的轻颤和惨白的脸。他眸色深了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果然不再提案件,话锋一转:“定制香膏,具体怎么做?都说说看。” 他看向小安和蘅芜,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席间压抑的气氛稍稍松动。徐鸿燊的目光不经意地在小安和蘅芜之间流转了一瞬。小安正细心地将一块剔除了刺的鱼肉夹到蘅芜碗中,动作自然熟稔。·9*5·t`x?t...c\o!m*蘅芜抬眼对他微微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与信任。那种无需言语的默契,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与回应,像一道暖流,在这冰冷的氛围里格外显眼。
徐鸿燊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心底掠过一丝极淡、却异常清晰的羡慕。他娶过三次妻,每一次都是家族权衡、利益结合的产物。或端庄,或娴静,却从未有过这般心意相通、缠绵悱恻的情意。她们如同精致的摆设,在他身边短暂停留,又因病早早凋零。
夫妻间的温存?他竟从未真正体会过那蚀骨销魂的滋味。眼前这对小夫妻间流淌的情愫,于他而言,竟是陌生的风景。
他压下心头那点异样,将注意力集中到小安身上:“小安,定制香膏,千人千面,如何操作才能既有独特性,又不至于过于零散难以经营?你可有想法?”
小安被点名,立刻坐首身体。他略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