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无声比划出的那个“蛊”字,如同淬了冰的尖针,狠狠扎进每个人的心脏。.0/0·小\说!网/ ^首,发¨厢房内死寂无声,连油灯跳跃的火焰都仿佛凝固了。
“徐玉”身体里……有蛊?!
张氏眼中寒芒爆射,那不仅仅是愤怒,更是一种触及逆鳞的森然。她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扯下腰间刻着张氏镖行的玄铁腰牌——这是她娘家镖局最高级别的信物,象征着她在张氏一族中无可置疑的地位和权力。她将这沉甸甸的腰牌,郑重地塞到连翘冰凉颤抖的手中。
“姨娘,”张氏的声音低沉,“拿着这个,速去请巴狄峒来!就说我张玉屏有急事相求,十万火急!”
连翘用力点头,紧紧攥住腰牌,深深看了床上的蘅芜一眼,转身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脚步无声却迅疾无比。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小安死死握着蘅芜的手,感觉她指尖的温度似乎在流失,皮下那诡异的游走感并未完全平息,时隐时现,每一次蠕动都牵扯着他紧绷的神经。小平紧咬着下唇,脸色惨白,眼神在蘅芜和紧闭的门扉间慌乱游移。陈叙白面色凝重如铁,紧盯着蘅芜的脉象和皮肤变化,指间捻着一枚银针,却不敢再轻易落下。
大约一炷香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连翘带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身形精悍,皮肤黝黑,穿着深青色的粗布短褂,眼神却异常明亮锐利。他正是张氏镖局在西南一带的得力干将,亦是精通苗疆古法的苗寨人——巴狄峒。
巴狄峒一进门,目光先落在张氏身上,立刻抱拳躬身,姿态恭敬却不卑不亢:“夫人深夜相召,巴狄峒听候吩咐。” 他的汉话带着浓重的西南口音,有些蹩脚,但吐字清晰。
张氏亲自起身,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深夜劳烦,实在过意不去。?x/i?n.k?s·w+.?c?o·m\快请坐,喝口水。” 她语气温和,却自有一股掌控全局的气度,这份对下属的尊重和体恤,正是她能统领偌大镖局的根源。
巴狄峒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双手接过水杯,依言坐下:“夫人客气。不知何事如此紧急?”
“原本想着明日再找你,听听今年云南烟叶的行情,也听听马帮弟兄们对明年走货的想法。”张氏坐在他对面,声音沉稳,“弟兄们有想法,肯提出来,是好事。只要在我张玉屏能力范围之内,定会尽力安排妥当,让大家安心做事。”
巴狄峒闻言,黝黑的脸上露出真诚的动容:“夫人待兄弟们宽厚,大家心里都记着,定当尽力!”
张氏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神色骤然变得肃穆:“今晚请你来,是遇到了棘手之事,恐怕……得请你拿出点压箱底的‘老手艺’了!” 她不再多言,目光转向床榻上的蘅芜,意思不言自明。
巴狄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当他看清蘅芜苍白面容下那若隐若现的皮下异动时,原本平静的眼神瞬间被巨大的惊诧取代!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床边,俯身仔细查看,甚至伸出手指,在距离蘅芜皮肤一寸的地方虚虚感应着什么。
“这……” 他眉头紧锁,用蹩脚的汉话失声道,“苗疆的蛊?!怎么会在一个江南女人身上?还放了这么多年?!”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张氏和陈叙白,“按理说,她早该死了才对!这蛊……不是寻常蛊!”
他话音未落,连翘急切地走上前,双手飞快地比划起来。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深埋多年的悲愤和痛苦:
“巫者,还记得二十年前,我在昆明的那家妓院吗?那里的老鸨最是狠毒,会用蛊来控制不听话的姑娘!那时,妓院里南来北往,什么人都有!贩茶的、倒卖烟叶的、还有那些来开矿的洋人和把头!这些蛊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被某些心术不正的人学去,或者干脆被老鸨卖给了外面的人,流传出去了!就像我的嗓子……”连翘比划到这里,眼中含泪,手指颤抖地指着自己的喉咙。>新^完=本??神`§站/1| ¨3已D[发?=布~¨最&&]新t章°¥节·1?
陈叙白看着连翘痛苦地比划着不堪回首的往事,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怜惜,默默握紧了拳头。
巴狄峒听完连翘的“诉说”,面色更加凝重,缓缓点了点头:“是了,是了。姨娘说得对。那些年,乱得很,好东西坏东西,都流了出去……” 他看向蘅芜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复杂。
“您可有解法?”陈叙白沉声问道,这才是最关键的。
“试试!”巴狄峒没有废话,他迅速解下随身携带的一个深色土布包,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