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百万看着那柄仿佛还带着血腥味的锄头,再看看自己面前这把沾着泥的锄头,再看看周围那些眼神冰冷、监工的锄头卫队成员,以及远处越聚越多、指指点点、满脸鄙夷的百姓…
一股巨大的绝望和羞耻感瞬间将他淹没。·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他堂堂幽州首富,钱百万!
竟然要像最低贱的佃农一样,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顶着烈日寒风,亲手…种地?!
还要种三年?!
“不…不!我是钱百万!我不能…”
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挣扎着想爬起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动手的是张老实的大儿子,他头上还缠着带血的布条,愤怒吼道:
“呸!狗东西!让你抢我家的粮种!让你打我爹娘!让你毁我家的苗!郡主罚你种地,是给你赎罪的机会!给老子老实干活!不然老子用这锄头刨了你!”
小伙子抢起锄头,作势欲打。
钱百万被打懵了,看着周围那些充满恨意的目光,再看看赵铁柱手中那柄随时可能落下的锄头,所有的挣扎和嚎叫都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认命。
他颤抖着,用那双养尊处优、从未沾过阳春水的胖手,笨拙地、无比屈辱地,抓住了那柄沾着泥土的锄头柄…
幽州城外的官田,成了整个大景最“热门”的景点。~e~z?k/s,w·.?n~e^t*
每天都有无数百姓从西面八方赶来,围观曾经不可一世的豪强地主钱百万,是如何在锄头卫队冰冷的注视下,笨拙而痛苦地挥舞着锄头,汗流浃背地刨地、施肥、播种…
他那身绫罗绸缎早己被泥巴和汗水浸透,变得肮脏不堪。
肥胖的身体在烈日下艰难地移动,每一步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呻吟。
曾经颐指气使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麻木和绝望。
锄头卫队的成员们,如同最严厉的监工,分散在田间地头。
他们自己手中也拿着锄头,但动作标准、有力、效率极高,翻地、起垄、播种…
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劳作,而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示范和震慑。
一旦发现钱百万等人偷懒或敷衍,根本不用说话,只需要将那柄锄头往地上一顿,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就足以让那些恶仆吓得屁滚尿流,立刻连滚带爬地重新开始劳作。
“郡主卫队锄头一响,豪强地主地里躺!”
“叉出去种地三年整,看谁还敢抢粮种!”
很快,一首带着浓烈乡土气息和朴素正义感的歌谣,如同插上了翅膀,伴随着锄头卫队神出鬼没的身影,迅速传遍了遭受豪强觊觎和侵害的各个州县。^z¨h¢a*o_h/a\o~z^h^a~n,.?c¢o-m-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青州,原本蠢蠢欲动、暗中串联准备对示范户下手的几大豪族,在听到“钱扒皮被叉去种地”的消息后,瞬间偃旗息鼓。
家主们连夜聚在一起,擦着冷汗,紧急销毁了所有关于“弄点仙种”的计划文书。
“疯了!那钱百万是疯了才敢去抢!”
“锄头卫队!那可是连内力高手都能用锄头拍死的煞星!”
“种地三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比杀了他们还狠啊!”
“撤!赶紧撤!约束好下面的人!谁敢动一粒‘良种’,老子第一个打断他的腿送官!”
兖州,一个仗着朝中有亲戚撑腰、不太信邪的小豪强,试探性地派人去威胁一个示范户,想低价“收购”他家的玉米种子。
结果人还没出村口,就被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两名锄头卫队成员,用锄柄当场敲断了腿,然后像拖死狗一样拖到村口大槐树下,捆结实了叉在锄头上示众了一天。
那小豪强吓得魂飞魄散,亲自带着厚礼去给示范户赔罪,并主动捐出百亩良田作为“赎罪示范田”,才勉强躲过了被“叉”去种地的命运。
一时间,“锄头卫队”之名,响彻大景。
成为了悬在所有地方豪强头顶的一把剑。
甚至比朝廷的律法、皇帝的圣旨还要管用百倍。
“叉出去!罚种地三年!” 这八个字,更是成了大景官场和民间最流行的“警示语”。
地方官吏们处理豪强欺压百姓的案件时,甚至都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加一句:
“再闹?再闹信不信本官上报镇国郡主,让锄头卫队来‘叉’你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