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臣竟然险些被这个贼人蒙骗!”
咚的一下,赵秉坤竟然直接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竟然还有血迹渗出,再加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
看着这一幕,饶是林程延也是扯了扯嘴角。
这老东西,还真是挺下本的。
“陛下明鉴,林程延狼子野心,为了掩盖自己的欺君之罪,如今竟然不无手足情谊,对自己的兄长动手,这等人,简直是不忠不孝之辈。我赵秉坤,羞于和此人同朝为官!”
好家伙。
这一定大帽子扣上来,皇帝要是较真的话,那事情可就真的大了。
毕竟按照赵秉坤的话来说,这个林程延完全就是腹黑,手段狠辣,做事不顾后果啊。
这种人,绝对不可能为将的。
万一哪天一冲动,带着边疆将士们去送死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陛下!”
林在虎扑到赵秉坤身侧,老迈的身躯颤抖着。
宛若风中残烛一般。
这演技,简直就是看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请陛下为我那苦命的乾儿做主啊!他……他为国立功,九死一生,却落得如此下场!被自己的亲弟弟……谋害至此!”
“林程延此子,心性之凉薄,手段之歹毒,古今罕见!若不严惩,恐寒了天下将士之心!请陛下……将此逆子就地正法,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他一边哭嚎,一边对着龙椅重重叩首。?w_a~n,b!e?n`g_o^.?c/o~m*
堂堂父亲,竟然状告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恳请皇帝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地正法。
这林在虎,好狠的心。
在座的文武百官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义愤填膺”的外臣,一个“悲痛欲绝”的父亲,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极具冲击力的画面,瞬间扭转了整个大殿的风向。
朝臣们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看向林程延的目光,已经从最初的惊疑,转变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愤怒。
“竟对亲兄下此毒手,简直猪狗不如!”
“镇北王府门风何至于此?可悲,可叹!”
“此等恶徒若掌兵权,乃国之大祸!”
连秦渊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林程延拉开了距离。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整个金銮殿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林程延,就是那个即将被绞碎的中心。\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快?
然而,就在这风暴的中心,林程延却静静地站着,身姿笔挺如枪。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慌乱,甚至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那双漆黑的眸子,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清晰地倒映出眼前这出荒诞滑稽的闹剧。
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看那两个在地上“表演”的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龙椅之上的天子。
“陛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瞬间压过了殿内的所有嘈杂。
“镇北王与赵大人,真是关心则乱。”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林在虎和赵秉坤的哭嚎声,突兀地卡在了喉咙里。
林程延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似是嘲讽。
“其一,黑甲卫刚刚回报,我大哥遇袭,是在一刻钟前。而陛下下旨宣召,也是在一刻钟前。请问,我身在金銮殿中,是如何做到一边面圣,一边精准地指挥城外的刺客,分毫不差地动手?”
“难道我林程延,有未卜先知、隔空伤人的神通不成?”
此言一出,部分心思敏捷的大臣,眼神微微一动。
是啊,这个时间点太巧了,巧得像个圈套。
“其二,”林程延的目光转向赵秉坤,“赵大人身为礼部侍郎,对我镇北王府的家事竟如此了如指掌,连‘下人议论’这种私密之事都能听闻,不知赵大人在我王府之中,安插了多少耳目?又或者说……”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
“……这些所谓的‘证据’,本就是赵大人你,亲手编造的?”
赵秉坤心头猛地一跳,强自镇定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老夫乃是为朝廷社稷着想,才不忍你这奸佞之徒蒙蔽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