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看我倒霉你特爽是吧？”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说，这是交通事故的结果，你有保险吗？”

露西可不是这样想，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大吼，“闭嘴！滚开，不要跟我说话！不！要！跟我说话！”

她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泰格突然想起《怪物公司》里那些靠尖叫发电的怪兽，这嗓门，怕是够整座电站用一年。

她一首持续不断地大吼，而且嗓子丝毫没有嘶哑的迹象，可惜她不是一名歌手。

“绿灯啊！那是绿灯！她为什么不走！”露西突然疯了似的往马路中间冲，汉普顿拽都拽不住，“我想被撞死！撞死算了！”

“我真不敢相信，不可思议！”

“你能离开马路吗？”

“法克，不！”

“为什么？”

眼看汉普顿拉不住，泰格过去帮忙，一发安魂术下去。

吱……

泰格隐约听见点细碎的吱呀声，跟小老鼠被踩死似的。

错觉吗？

泰格心里嘀咕，再来一发安魂术，这次毫无反应。

“露西。”泰格将她拉回人行道上，“这只是小事故。”

“我知道……但我负责不起修理费啊！”

泰格用神识扫描，“你这车头就是皮薄，撞扁的地方就一层铁皮，里面发动机变速箱啥的，全没事。”

他又指了指那辆猛禽，“前车更没事，你撞到的是塑料壳，连漆都没有掉。”

“啊？”

“真的。”泰格点头，“前车司机刚才跟我们说，不用你赔，他自己找保险处理。”

其实是那司机被露西的疯劲吓着了，生怕多待一秒被缠上，早就开车溜了。

“所以，我不用赔钱，车也能开？”

“是的，我们登记一下，你就可以继续送你的外卖了。”

“不会像上次那样抓我？”

“这次不会。”泰格瞥了眼汉普顿手里的罚单本，“但你没买车险，按加州规矩，得开个罚单。”

提到罚单，露西的脸又垮了。

可这次没再发作，只是吸着鼻子。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泰格没接话，你撞了别人是倒霉，前车无缘无故被撞更倒霉。

“杰里什么都不做，我还在哺乳期就要出来工作，每天除了跑外卖赚钱，回家还要照顾孩子……”

“往前看，一切都会过去的。”泰格安慰道。

他其实更想说，你要不考虑换个男友？

但他现在是警察，执法记录仪也开着，他不能这样说。

“呜呜……”

露西抱着泰格哭了一小会，泰格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女人的肩膀壮得像块石头，隔着制服都能摸到紧绷的肌肉，拍上去跟敲鼓似的。

汉普顿最终开了张最低额的罚单，100刀。

加州规定汽车保险是强制性的，无保险驾车属于违法行为。

100刀是最低的罚款了。

现在露西造成交通事故，最高是可以罚796刀，以及吊销驾照4年。

露西签完字，看了眼手屏幕，突然惨笑一声：“还好，最后一单没超时。”

她拉开车门坐进日产，引擎启动时的轰鸣还算顺畅，只是车头那歪歪扭扭的铁皮在路灯下晃得人眼晕。

车刚拐过街角，汉普顿就凑到泰格身边，一脸不可思议道，“一样的话，为什么你说的有用？我说的就没用？”

泰格糊弄道，“可能是因为她不需要道理，而是需要有人告诉她‘天没塌’。”

桑德拉不知何时站到了两人身后，战术靴踩在碎石上发出轻响：“为什么不逮捕她？”

汉普顿说：“她又没犯什么大事，送完这单外卖，她还得回去给孩子喂奶呢，她不容易啊……”

“她犯了妨碍公务罪，拒绝提供证件，在马路中间大吵大闹，严重占用了警用资源！”桑德拉的眉峰挑得老高，“不罚她一次，下次遇到事还靠撒泼解决，她只会觉得警察拿她没办法。”

汉普顿叹了口气，“她是精神上有点脆弱，遇到事容易钻牛角尖，我们认为是小事，她就觉得天塌了，脑子里全是最坏的念头在打转。”

“不。”

桑德拉突然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她清楚得很！哭闹是最快的捷径。不想赔钱，想赶紧去送外卖，说不定还琢磨着让前车赔她修车费呢。这种人，就是吃准了你们男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