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内特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我真不敢相信。”

男人捂着正在剧烈跳动的心，“我也不敢相信。”

内特紧握着的拳头己经暴起青筋，他的职业素养绷得摇摇欲坠了。

“先生，回到车上，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

内特的肩膀剧烈起伏了两下，“是的，先生，你可以走了，趁我还没有发火前，赶紧走！”

男人赶紧打开车门，然后将副驾里的包拿了出来，稍微犹豫了一下，到底是给内特还是给女人，最后还是给了女人。

男人关上车门，也许是车里有安全感一点，“走之前，我想说一句，兄弟，我们都是受害者。”

内特闭着眼挥一挥手，“赶紧滚，别吱吱歪歪的，再不走我就让你走不了。”

轰鸣声远去。

内特使劲地揉了几把脸，整个人左右晃动，双拳狠狠地拍打了两个太阳穴。

女人慢慢后退，将要火山爆发的内特让她感到害怕。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就这样浪费我们十年的感情？”

女人继续后退，泰格希望她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退到警车旁了。

到时，泰格走开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玛丽，你可以打电话给你妈，叫她帮你收拾东西，接你回去了。”

玛丽终于说出第一句话：“你认真的？”

“我极其认真，绝非开玩笑！立刻给我滚蛋！”内特的声音冷得像从冰柜里捞出来的。

刚刚还后退的玛丽突然冲上前，蓝宝石手镯磕在内特手臂上，“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的生日你有陪我过吗？今年你陪我的时间加起来有一个月吗！”

她妆容花得不成样子，眼泪在脸颊上冲出两道惨白的沟壑，“马克会夸我新买的口红，会记得我喜欢的玫瑰是卡布奇诺色，你呢？你只记得给格洛克上枪油！”

泰格装作看不见，别开脸，点根烟，没想到刚好看到巷口涂鸦墙上的哭泣小丑，这……

内特没有说话，走向警车，“我不希望下班后还看到你，现在，我要继续工作了！”

泰格：能不能不要工作了？你是工作狂啊！貌美如花的老婆你不爱，你爱工作？你有病吗？

内特坐上车，泰格也只能将刚点着的烟踩灭。

警车启动，空调冷气又跑光了……

警车经过低着头哭泣的玛丽，“内特·沃拉！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你就是个废物！马克说我是他见过最性感的女人！玩你的枪吧……废物……”

泰格盯着飞速倒退的街景，仪表盘上的小熊香薰有气无力地晃着，废物两字似乎还在回响……

他偷偷瞥向内特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白得像要嵌进皮革里。

耳边的警笛声，此刻听起来竟像是某种诡异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