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高院长在其他医院抢人之前就把你截胡了。因为太明显了，你复制的完全是高院长的成长轨迹。”

程以恩怔了一下，硬着头皮反驳道：

“高院长是行业泰斗，我以他的个人事迹为榜样，这有错吗？”

蒋睿摊摊手，笑得意味深长：

“从榜样那里寻求力量没有错，但你有没有回头看，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他参加过什么比赛，你也会去参加，甚至会刷成绩，直到拿到比他还要好的名次；

他关注什么研究方向，你就会发表什么课题的论文，论文中大量引用他的参考文献；

你选择汪德海作为你的导师，只因为他是高院长的得意门生，即便有人提醒过你这个人品行不端，你也无视。

高院长为人严苛，后来只挑选尖子生。他知道有一个学生青出于蓝，一定会用心招揽的。

所以他去母校参加校招会的时候，第一个定下的就是你，因为你把自己量身定制成他会满意的样子。”

蒋睿说的竟然分毫不差。

她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没想到，在蒋睿那里就像是在开卷答题一样。

程以恩脑海中警铃大作：“你到底是谁？”

蒋睿笑笑：“放心，我不是敌人。不过你可以猜一猜，我不是陌生人。”

程以恩想了想：“你是当年提醒我不要选汪德海的那个师兄？”

因为心照不宣，两人都不再称呼汪主任。

当年在选研究生导师的时候，她确实做了一番功课。

汪德海平时很少来学校，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康复医院的接班上，因为当时就有传言说高院长要高升。

当时继任院长的人选不多，呼声最高的就是汪德海。

高院长在行业内盛名颇丰，汪德海是他的得意弟子，管理方式也跟他一脉相承。

选别的导师或许有机会进入更好的三甲医院，但是汪德海会带她进入康复医院实习，那就有机会接近她的目标。

她选汪德海的时候，曾经有无名氏给她递过小纸条，也给他递过别的导师的推荐资料，但是被无视了。

蒋睿长出一口气，为他鼓掌：“你终于开窍了。确实是我。”

蒋睿说话的语气平静且舒缓，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蒋医生，你有点恐怖。”程以恩由衷的说。

如果两人不是同路人，以蒋睿的心机和智谋，她粉身碎骨100次都不够。

蒋睿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评价，满眼爱怜的看着她，苦笑一声：

“不用怕。我只是对自己在意的事情格外用心。就像你一样。”

程以恩觉得嗓子有些烫：

“你在意什么？”

蒋睿笑笑，剑眉微挑，言有所指道：

“以后再告诉你吧，等你进入VIP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