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他什么时候见过霍郁成这种光景。
庄浅喜不沾床,也不沾沙发,最后小声嘀咕了句:“去阳台。”
霍郁成俯头贴着她耳畔,没听清,确认了一遍:“阳台?”
怀里的人阖着眸,呼吸轻柔,良久后嗯了声,再没有声响。
他并不纠结,竖抱着她稳步出了阳台,坐去了阳台一张藤椅上。
身体刚落下椅子,庄浅喜立即臀部垫着他大腿调整了坐姿,头埋在他颈肩,胸脯紧紧贴着他,而后一动不动了。
这下终于安稳。
季叔隔着玻璃看了眼阳台外,背影融在夜色里的两人......
两人折腾小半天,又恢复了刚刚在会所包厢里的姿势。
他嘴角抽了抽,拎着文件包走进来,站在阳台门口。
“少爷,您叫我?”他露出一副镇定的表情,想笑却不敢笑
霍郁成朝他伸手:“把明天开会的资料给我,你先回自己套房休息吧。”
季叔帮他打开旁边落地台灯,把收好的文件重新拿出来递给他,面色浮过一丝关心:“少爷,您不睡吗?”
霍郁成看了眼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的庄浅喜,沉心静气:“你告诉我,怎么睡?”
季叔阖了阖嘴,勾起嘴角没说话。
*
窗外夜色寂静,大厦下,烟锦恢弘绚丽的霓虹灯也渐次熄灭。
阳台上夜风徐徐,庄浅喜盖上的羽睫在风里小幅度地飘抖着。
她做了个这么多年来最舒心、最长久的梦。
男人的心跳沉稳有力,富有节奏,一下一下,和她同频共振。
她死死攥着他衣角布料,手臂紧紧圈着那人的腰。
耳畔不时传来舒心悦耳的窸窣声,谁的指尖拂着书页在翻动。
她缓缓睁开了眼。
盯着眼前发白的墙壁,沉重的大脑宕机了几秒,艰难重启。
随后,她蓦然反应过来,眼前的白色墙壁不是墙壁。
而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她真真切切地抱着一个......男人。
身上还盖着男人黑色的西装外套。
心脏咯噔一声,睫毛狠狠地颤动了几下!
感受到怀里人呼吸节奏变了,头顶的男人垂眸看向她。
浅喜纹丝不动,浑身陷入僵硬。
意识到自己此刻正死皮赖脸地贴在谁的怀里,她手脚早己结成冰块。
她己经能想象到霍知岸那张厌弃的脸,和那双睥瞧她的讥笑眼神。
浅喜脸色发白,心下一沉,嘴角冷冷地抽了抽。
借着发酒疯缠着那个憎恶自己、瞧不起自己的未婚夫......
她平生从未有如此社死的经历。
她做好了迎接他冷嘲热讽的心理准备,强装淡定,身子从男人怀里抬起来。
这不起身倒还好,一起身,她盯着面前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猛地打了个激灵。
脑子瞬间陷入空白,身体一歪差点摔下去。
肩上男人的西装外套滑落掉地。
不是霍知岸......
是......霍郁成!
她怎么会......
余光落在周围陌生的书房内,昏痛的脑子顷刻清醒了八九分,身体忙要从他腿上撤下来。
慌乱间,后背差点撞到旁边茶几,腰被男人揽回来扶住。
“小心点。”霍郁成镇定自若看着她,慢悠悠提醒。
温热的掌心透过薄薄一层的衣服布料渗进她皮肤。
浅喜脊背猝然僵挺。
“对不起。”根本来不及解释,她重新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