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改变倘若落不到物质基础和社会关系的改变，那么一切对社会的变革都是不可能的。′w¨o!d^e?b~o-o!k/s_._c_o/m*”

“人们可以在这一瞬间喊着奉献和牺牲的口号，然后转头就跑去购买骑士竞技的周边——唯有让其他人意识到美德的存在，才能超出资本带来的异化。”

“‘不畏苦暗’，我相信着，人能够在信念之下前进，跨越苦难。”

“唯有如此，杰拉尔德。这是我想代替卡西米尔……给你的答案。”

天马讲得喉咙有些干涩。她一口气说了许多关于自己过去的经历，想法，与途中的感悟。

就像是市面上畅销的那些公路文一样，描述着她从一个城市到了另外一个城市，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的经历。

有些已经死去，化作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有些依然活着，甚至现在就在卡西米尔。

“当我听见你说出那句【杀人】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吓了一跳。\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想要松开自己的手，可那只手的却依然被对方牢牢地握在手里：“但默契的是，我也和你的想法一样。我做不到能够彻底改变这个社会，但至少能够以一个形象出现在人们的眼前……是灯塔也好，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也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如果不尝试，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无论什么都没有意义。”

“那我们呢？”杰拉尔德忽然问道。

这个疑问让玛嘉烈的呼吸忽然一滞。

“在复仇之前，我曾经和叔叔聊过，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你父母的想法。”

他望向对方那有些躲闪的视线，“玛莉娅成为了一个优秀的大人，她已经进入了特锦赛，非常认真、刻苦地努力过了；而佐菲娅更是凭一己之力把临光家支撑了下来。”

“对于你来说，我们以后也只能在返航的时候望着你顶上的灯光吗？还是你希望我们也能成为你的守夜人，陪你度过卡西米尔的这一漫漫长夜？”

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了一瞬，她整个人被杰拉尔德给拽了起来。?y^o?u!s,h/u/l\o^u`./c~o\m/

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在火光摇曳着的洞穴中站定，悲伤的对视着。

“究竟哪个才是此刻在我面前的你？”

“是玛嘉烈，那个将大义和信念置于高处，最终会成为灯塔的象征。”

“还是玛格丽特，我那个有些执着、一根筋、会害怕失败的青梅竹马？”

……

杰拉尔德清楚，自己的确不够负责。

他是个足够自私，足够懦弱，也是个只想着自己的人。

菈玛莲说的都对，他没办法抑制住自己战斗的欲望，也没办法让别人不担心。

恐惧依然时刻伴随在他的身旁，面对强敌时的无力感曾经历过无数次：在面对三个内卫的时候，面对凯尔希的时候，面对深海中那位存在的时候。

如果不通过战斗来让自己彻底无所畏惧，彻底征服这份恐惧——他甚至无法睡上一个好觉。

他毕竟是无法成为圣人的。

他做不到为了一个众人眼中的象征去付出自己的后半生，渴求的也不过是让身边的人都能够开心快乐的过上无忧无虑的一生，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由他来第一时间解决。

可是啊，力量虽然可以做到很多事，但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局限性。

它带不走一个做好了准备的人，哪怕用风将对方吹到天空中，也没办法将她的心与信念也一起带走。

“我们还有时间。”

“等雨停下，风就回来了。”

杰拉尔德牵着她的手，那上面传来的僵直令他感到有些无奈，于是他只好拉着对方一起走到洞口，看着外边的倾盆大雨。

雨声此时已经低了不少，急降雨来得很快，去的速度也是同样。

或许只需要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分钟，这场暴雨就会停下。

“还有最后一点时间，可以做好准备，下定决心。”他轻轻说着：“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没关系的，走到大地的尽头，将事情抛在脑后……”

“……对不起。”玛嘉烈垂下了头，不敢看向杰拉尔德的眼睛。

“没关系，我当然也清楚，你最后究竟会如何选择。”

杰拉尔德点了点头：“毕竟无论是玛嘉烈还是玛格丽特，你就是你，区别只是在于年龄和阅历。”

“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梦魇的周围流淌着银色的雾气，那抹曾经混杂于其中的血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