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对战景象的也并非所有人，只是凭借口述塑造出的印象，也难免令人感到不够深刻。\7^0\0′t?x,t/.`c/o?m′

但梦魇们对可汗的规矩与手段，一向记忆深刻。

卡西米尔人的叙述中，梦魇勇士总被塑造成一种狂放不羁、野性难驯的形象，与训练有素的职业军队天差地别。可在千年前，在杰拉尔德此刻所见的“真实”中，这支军队所展现的纪律性与战术素养，丝毫不逊色于他曾服役过的任何一支正规部队。

因此，质疑杰拉尔德便几乎等同于质疑可汗。

对于一名能够统御这个时代的王者而言，愿意主动邀请敌人的举动显然无比罕见，自然会引起大多数人的注意。

杰拉尔德刚踏出帐篷，周围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聚集了上来。

那些梦魇士兵的视线多半落在他的脸上，似乎想从中看出昨夜是否被噩梦折磨。

考虑到梦魇血脉的源石技艺与梦境相连，那些初入军营的异族人几乎无一例外会遭受剧烈梦魇的侵袭，唯有寥寥几人能够抵御这种能力。_x,s+h!a¨n+j~u-e^./c￠o/m!

然而令他们感到失望的是，这支年轻的银色天马完全没有流露出害怕或是精神萎靡的症状。

反而因为没有醉酒，气质和容貌上比他们这些红着鼻子耸着眼的士兵还要精神上几分。

不过会出现这种症状的，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梦魇士兵罢了。

几乎是在杰拉尔德转头的瞬间，他便意识到一股气息来到了他的身旁。

千锤百炼的气息带着血腥味一同钻进了他的嗅觉之中，对方哪怕给他的威胁并不如可汗那般强盛，但单就气势而言，足以在后世稳居一国之将的位置。

他缓缓回头。

赤红色的盔甲几乎贴着皮肤般贴身而不累赘，刀柄从腰侧探出，布料下的肌肉线条在步伐间隐隐勾勒出力量的走向。

按照梦魇流传下来的历史，盔甲纹路和繁复度上的考据，面前之人更应该被称作为“怯薛”，可以当作是贵族，但更接近的说法或许应该叫做“侍卫”。′如^文-网^ ^首?发·

辅证、医药、烹饪，能在精通各式技能的同时，作为护卫的核心力量存在，足以看出这一阶级在梦魇军中的地位。

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未拉近，便听见了对方沉稳地开口说道：

“早上好，远方的客人。希望梦魇的营帐能让您免于噩梦的困扰。”

一口标准的卡西米尔语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与梦魇格格不入的清晰与流利。

“谢谢，我睡得很好。”杰拉尔德将用于转化语言的咒言唤醒，嘴中吐出一串来自远古的语言：“我同样可以使用你们的语言进行交流，不必为我迁就。”

“令人惊异。”这位怯薛似乎对此感到相当诧异，他也同样切回了原本惯用的语言：“您说的很标准，或许您的身上流着梦魇的血脉？”

“只是见识多了。”杰拉尔德摇了摇头，“借用了一些独特的技艺，取巧而已。”

女妖的咒言所达成的是灵魂层面的沟通，相当于借用了怯薛意识中这一语言的概念，转化成了杰拉尔德口中的言语。

尽管他的血脉根本没到能自由运用这种级别的咒言，但他的孩子，女妖这一族群在历裙:六玖4”9三6”壹3五史上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咒言大师哀珐尼尔——他那上亿级别的赔偿金并不是空穴来风。

能做到让凯尔希都足以忍受的程度，说明他大多数的实验结果都相当喜人。这其中便包括了从源石技艺到咒言的转化，恰好的是，庇护着哀珐尼尔，并且常常被他当作实验素材之一的风，与杰拉尔德同源。

他们父子俩按照这样下去，指不定能互相踩高跷踩到天上去——如果菈玛莲不阻止的话。

“呵，按照这样来看，您与那位菲林女士非常相像。”

这位怯薛摘下了头盔，露出了其中清秀又带着点黝黑的脸庞，看上去颇有些文人的气质：“能从可汗的营帐中走出的外来者，抛开那些所谓的使者之外，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一掌之数，能让可汗以礼待之者，更是少数。”

“只是那位女士虽然是为献计而来，其技艺的强大也令人无法忽视，可老师她心中并无战意，行为举止又过于机械，无欲无求……”

怯薛说到一半便立刻意识了过来，瞬间中断了自己要说的话，“抱歉，在他人身后谈论这些未免太过无礼，您尚未用过早餐，今日又是要以赶路为主，我还是先领您去用食罢。”

“……好，麻烦请你带路了。”

杰拉尔德忽然感觉自己的眼皮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