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说辞之后更加确信了他自己的想法,原本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被寂寥所替代:“我想想……啊,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了。¨c¨m/s^x′s′.¢n_e*t~大概几年前吧,我一个银枪天马的朋友跟我说过,军队里出了个前所未有的天才,只可惜相比银枪天马,他更适合当一个游侠。”
“现在我见到了。”他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你和玛恩纳真是一块磁铁的两端,你知道吗,杰拉尔德先生。”
“一个不思观望,一个现在正坐在我的面前,想要将你看不惯的事情改变,连一点犹豫都不曾有过。”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托兰先生。”杰拉尔德摇了摇头:“之所以会在这个对话中提到玛恩纳,只是为了确认你的态度和想法。现在我很确信,你与他在卡西米尔上的看法并不一致。”
尽管三个人都尝试以自己的方式来试图改变过卡西米尔,但最终迎接他们的,依然是近乎于残忍的终局。
无胄盟的创始人作为骑士杀手,将箭头瞄准了腐败的骑士贵族;无光的天马处决了叛国者,将卡西米尔外部的阴谋挫败,让莱塔尼亚的军队胆怯;而面前这位普通的萨卡兹也是一样。·比!奇/中\文`网- ?首`发.
就结果而言,一个成为了商业联合会的白手套,一个成为了城市中不起眼的一枚尘埃,剩下的一个成为了普通的赏金猎人,彼此之间分道扬镳的,几乎不再相见。
从玄铁写下的日记,以及其中心路历程的改变来看,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三人的结局,也早已为自己的死亡准备好了严密的计划。
“为什么你要调查零号地块?”托兰忽然问道:“是想要预判商业联合会的下一步,提前掌控这个地块的领头人?”
“我想这是个合理的推演。”杰拉尔德轻轻点头道。
“那在过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而托兰的问题还在继续:“你要怎么解决那些感染者骑士的问题?”
“即使去了零号地块,感染者的存在依旧是卡西米尔的一根刺。!l~a\n^l^a*n`x^s...c!o+m~这点不需要去探查就能明白。”他接着说,“那些人是这城市最根深蒂固的矛盾之一,他们一旦没有利用价值,就会变成负担,变成被清理掉的存在。”
“如果你想要通过贵族和商业联合会入手来改造这个社会,那么无法避免地,你会在驱逐、屠杀和放置感染者的几个选项中进行选择。尤其是当这两个阶级必定会把感染者群体当作缓和用的挡箭牌的情况下。”
“……所以,告诉我。”
托兰在说到这的时候,眼中浮现出一丝近乎隐忍的麻木。那不是悲天悯人,而是某种在漫长岁月中一次又一次被撕扯、又一次次缝合的伤痕在隐隐作痛。
因为在那群“注定要被清算”的人之中,不只是被视作异类的感染者,还有他太多的萨卡兹同族。
他放下茶杯,声音肃穆:
“你准备怎么做?”
……
房间里很安静。
托兰清楚,自己本来是没有理由质问的,质问也解决不了问题。
对方的实力已经到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程度,他根本不需要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也有可能因为失了对方的兴致而落到如玄铁一样下场,考虑到对方并没有向他隐瞒着些什么——不如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选择相信他。
但杰拉尔德脸上却没什么波动,也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
他只转过身,望向仓库外那夜色沉沉的城市轮廓,风在他指尖流转,如往昔一般轻柔又冰冷。
然后,杰拉尔德问了一个听上去毫无关联的问题:
“你觉得,卡西米尔的‘乡村’,算是卡西米尔的一部分吗?
托兰眉头一挑,显然没想到他会从这个角度切入。
“什么意思?”
“从本质上来说,”杰拉尔德收回目光,转头直视托兰,“为什么我要去解决感染者的问题?我并不是一个感染者,从阶级问题的角度来讲这件事情本质上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我更无意成为一个统治者,去为了一个与我没有太多关系的群体费劲心神。”
“可如果想让麦田再次出现,那就必须要有愿意在土地上耕种的人。”
“我心中的卡西米尔,不会为了感染者而适应成某种特定的样子。”
杰拉尔德站起身来,似乎是失去了继续对话的意愿:“但感染者和这片土地上原本的居民也没什么区别,只要愿意用手触摸土地,卡西米尔就永远会是卡西米尔。感染者自然也能在其中找到一个归宿。”
托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