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慢慢悠悠掠过的模样。?k¢a/n/s+h.u!w^a?.·c¢o′m?明明剑势的轨迹可以捕捉,但他却到现在都没有一丝抵抗的机会。
一种莫名的恐惧让拓拉的手指在枪柄上收紧,在意识到自己的腹部已被划破的瞬间,他便立刻后撤一步,将枪向地面压下,借着枪杆的支撑迅速稳住身形。
血液顺着铠甲的缝隙滑落,在土地上洇开一小片暗色的痕迹。
然而他的动作却丝毫不停,那股恐惧似乎被他自己消化成为了力量的一部分,让枪尖再次破风而出。
但每次都在即将接触到目标的一瞬,那熟悉的剑影便会再次晃动,紧接着就是枪身被轻描淡写地一拨,轨迹骤然错开。也每当就在这毫厘之间,杰拉尔德的剑刃会再次贴着他的盔甲滑落,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伤痕。
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的戏弄感,可对方却又每每都会回应他的攻势。
在他利用旋枪的惯性封锁对方的闪避空间,尝试朝着闪避的落点预判攻击,结果被轻易识破的时候,拓拉就意识到了一个事情。.求¨书~帮? _更-新*最¢快\
这是个他根本对付不了的对手。
于是在下一刻,年轻的梦魇没有任何犹豫,仅仅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意识,催动了他血脉里的那股力量。
空气在凝固。
战争、极端环境、“国度”、天灾、女妖的咒言、魔王的权柄、血魔的鲜血、怒吼、上千次的死亡和痛苦。
年轻的梦魇并没有亲历过尸山血海,但他的血统令他先天懂得支配恐惧。
支配……
恐惧?
等到回过神来,拓拉才发现是自己忘记了呼吸。
为什么自己会感到恐惧?
梦魇看着面前的敌人,对方此刻并没有把他的剑斩下,而是静静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受着源石技艺带来的影响。
拓拉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后撤,但他强行压下了这种冲动。_s?j·k~s*a/p,p~.?c*o?m-
他知道一旦露出一丝退缩,便是背叛了身为梦魇的血脉……以及自己的天途。
于是他猛地一握长兵,血液在血脉中奔涌,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在他的意识深处炸裂开来,往对方的方向席卷而去。
月光将他的身形投往地上,照出漆黑的影子。
那些留存于血脉中的记忆纷纷被他调动起来,化作梦魇,化作军队,化作无数残影在他的身后涌动,在荒野间低语。
“原来如此。”
“那位梦魇可汗的技艺和恐惧……原来是这样啊。”
“……真可惜。”
杰拉尔德如是说道。
当意识到对方正在说话的时候,拓拉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走向模糊,他只有将嘴唇咬破,不断地饮着自己的鲜血来维持清醒。
他用枪从地上拔起,对准了面前的天马,怒声吼道:“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
“天马——!!!”
在话音刚落的瞬间,拓拉的枪影如暴雨般倾泻,他身后的军队同他一起前进,将手中的刀枪化做攻势的一部分,朝着天马袭来。
枪身与剑刃的碰撞在夜色中绽出点点火星,力道透过兵器传导至骨骼,梦魇的手臂因反震而隐隐作痛,却依旧死死握紧枪杆,不让自己的节奏被打断。
局势依旧如同先前一样,那道并不快的剑影总会在最关键的瞬间拦下攻势,无论角度如何刁钻,无论轨迹如何变化。
但拓拉已经无路可退,他无法再去兼顾身上那几十道并不致命的伤口,反而拼命加快了节奏,让枪刃贴地翻转,借着自身的体重狠狠地朝前冲刺。
那柄枪杆骤然绞动,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撕开一道细微的裂缝,以让枪尖能够顺着细缝绕过长剑的防卫,直取杰拉尔德的胸膛。
机会!
拓拉猛地一踏地面,枪势顺着那微不可察的破绽强行刺入。
但就在枪尖即将抵达对方的瞬间,剑光骤然一闪。
比刚才快了几十倍。
那由梦魇所组成的大军几乎在瞬间被长剑斩破,连一丝抗衡与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仿佛就像是吹开了一团飘散的雾气,干脆利落到甚至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过。
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
拓拉发现自己的枪杆已经被削去了一截,在长杆最上方,原本属于枪尖的部分……现在已经空无一物。
而杰拉尔德则站在他的前方,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态,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
他微微低头,看着面前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