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公子,我们在替你教训他!”为首的男孩邀功似的跑到晏予之跟前,不再是刚刚那副得意模样,而是活像只哈巴狗。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μ,容°a*
晏予之的眉头一皱,看着地上的水渍,虽然有些嫌弃,却还是走了过来。
一双绣着银丝云纹的锦鞋停在自己眼前,鞋面一尘不染,银丝在阳光下泛光。
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那人突然伸出手来,手掌上躺着一方雪白的丝帕。
那帕子质地细腻,边角绣着精致的纹样,一角还绣着个小小的“晏”字。帕子上隐约传来淡淡的沉香气,让他更加自惭形秽,颤抖的手指迟迟不敢去接。
“擦擦吧。”
男孩年纪不大,声音却清冷如玉。
他偷偷抬眼,看见晏予之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间悬着的青玉佩随着弯腰的动作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见楼雪崖迟迟不接,晏予之也不勉强,只是将帕子放在他手边。
起身时,他的声音陡然转冷:“谁准你们这么做的?”
“阿昭…”一个一身湖蓝的男孩连忙上前拉住晏予之的衣袖,正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子,平日里最是温和好说话,“他们也是为了帮你出气,是他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外头说你的容貌不如他。£秒:#章^节\′?小?说¤×t网ˉ \?无μ?·错=内¤<容e}?”
“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日后才不敢生事…”
“以后不许这样了,莫再欺辱他。”
晏予之冷冷地扔下这句话,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只是那些男孩纷纷低下头,不敢反驳。
他终于松了口气,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块洁白的丝帕。
帕子入手柔软,却仿佛有千斤重,他正要道谢,却听见渐行渐远的对话声随风飘来:
“阿昭,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晏予之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轻蔑:“不过是个下人之子,也配让我放在心上?”
身旁的男孩声音温柔,轻轻笑道:“也是,他这种身份,连给你提鞋都不配,我们不和他计较!”
两人的笑声渐渐远去,他攥着帕子的手突然收紧。
丝帕上精致的纹样被他揉皱,就像是心中刚萌生出一丝希望,又被狠狠践踏。
楼雪崖猛地从床榻上惊坐而起,胸口剧烈起伏着,冷汗顺着脊背蜿蜒而下,那刺骨的凉意,竟如同当年的冷水再次从头浇下。
他颤抖着抬起手,指节泛白地攥紧了锦被,这么多年过去,那人的背影仍然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
今日商会所见那个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人,虽然弓着背、低着头,可那神态样貌,都让他感到怕。
“不可能…”楼雪崖喃喃自语,不断地摇着头。
那个骄傲的一个人,连递手帕都要微微抬着下巴的晏昭,不可能和一个抛头露面的商贾是同一个人。
若真是他,宁可血溅三尺以全名节,也绝不会允许自己这般卑躬屈膝地活着。
没错,只是长得像而己,绝不可能是他…
——
晏予之将信封放在桌上,推到女人面前,“郝掌柜,多谢你了,还望替予之打点一二。”
“大半个京都城的商人都去楼府拜访了,你竟然不去,我还以为你会是第一个呢?”
郝掌柜收下信件,又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满意地收下。
她是商人,有钱赚的买卖她都来者不拒,只是晏予之这次倒是让她意外。
他这人为了做生意一向拼命,这次宁愿让自己两成的利,也不亲自登楼家的门。
“我一个男子,做这种事情总归是不方便,妻主会不喜欢的。”
晏予之的声音弱弱的,既是求人办事,他便知道如何让自己看上去可怜。
郝掌柜笑着点了点头,这晏予之总算是开窍了,“这就对了晏老板,男子还是在家相妻教女才是正事,赶紧让你们家主怀上你的孩子,你下半辈子也算是有个保障。”
晏予之低头一笑,郝掌柜以为他是害羞,却没看到他笑中的苦涩。
大凤律法,名下有孩子的夫郎,若没有犯错,是不能被休弃的。可这一条,对奴籍男子却并不适用。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送晏老板了。”
“郝掌柜留步吧。”
晏予之推开门,接过梓如手中的帷帽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