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虚划连线，腕表表盘反射的极光在墙上投出晃动的绿斑。

楚苡恬往后靠时，后脑勺轻撞到他喉结，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凌晨三点，楚苡恬在星图沙盘边睡着。

真丝领带解开时沾了一根她的睫毛，傅时烨捏着那根弯曲的黑羽看了两秒，突然转身走向浴室。

浴室门锁咔嗒轻响的瞬间，傅时烨的领带己经松垮挂在颈间。

他盯着盥洗台前并排的牙刷——她的草莓味牙膏在薄荷味旁边融化成粉色泡沫，像极了刚才缆车里她被吻花的唇膏。

镜子里映出他扯松领口的狼狈，冷水冲在青筋暴起的手背上，却冲不散脑海里她蒙着眼仰头的模样。

冷水拍在脸上时，他忽然嗅到指尖残留的蓝宝石项链香气。

那是今早他亲手给她戴上的，现在金属搭扣处还留着她的体温。

镜面水珠滚落的轨迹，恰好与她在他锁骨咬出的齿痕重合。

剃须泡沫掩盖了喉结上她留下的红痕，刀锋刮过时却带起更深的灼热。

当冰镇矿泉水瓶贴上后颈时，冷凝水顺着他绷紧的背肌流进裤腰。

窗外极光恰好变成她指甲油的蓝紫色，在瓷砖地上投出晃动的光斑，像她不安分蹭过他小腿的脚尖。

剃须刀片擦过下颌时带起一道血线，他故意用疼痛镇压躁动。

染血的泡沫坠入排水口，就像今晚她落在他锁骨上的，转瞬就被吞噬殆尽。

镜面映出他解开袖扣的凌厉手势，铂金扣子撞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脆响。

冷水扑面的瞬间，他盯着镜中自己猩红的眼梢冷笑：

"没出息。"

旋钮猛地拧到最左，冰瀑般的水流顺着他绷紧的背肌奔涌。

蒸汽在玻璃隔断上凝出混沌的纹路，隐约映出他绷出青筋的小臂线条——正是方才楚苡恬无意识摩挲过的地方。

花洒的水流如极光般倾泻而下，傅时烨绷紧的腹肌上还残留着她指甲划过的灼热。

他低头看着自己绷紧的玉腕，掌心覆上的力道让她拽过的领带还缠在腕间。

"唔..."

喉间溢出的喘息被水声吞没，他仰头任水流冲刷过紧绷的下颌线。

眼前浮现的却是她睫毛轻颤的模样，蓝宝石耳钉在极光里折射的光斑落在他胸膛，像滚烫的星火。

……那一瞬间，他猛地撑住瓷砖墙。

冷水顺着脊柱滚落，将那些草莓味的呜咽、真丝裙摆的摩挲、蓝宝石项链的凉意，统统冲进排水口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