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章氏情绪愈发激动,苏丞相服软似的攀住她的肩头,放轻声音:“夫人,你实在是误会我了,絮儿也是我的骨肉,我难道不心疼么。`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你别胡思乱想,没有旁人指使,实在是圣旨难违啊。”
章氏反应极大的甩开他,哽咽:“你还在骗我,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旁的事我也就忍了你,可絮儿,你若不救,我便立刻回娘家,从今往后,章家与你再无半分干系!”
她是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生来算计最多的,也就后宅里头治治小丫鬟。
可她出生望门,自小娇生惯养,并非不懂这些利益牵扯。
苏丞相脸色沉了沉:“夫人当真要和我做到这一步,半分转圜余地也没有么。”
“余地?你当我不知道么,皇帝关了絮儿,为的不过是你手里的那些兵权,和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你要真有心搭救,加上章家,皇帝想动絮儿也要掂量几分。你为了那个女人,舍不得手中权势,却舍得亲生女儿!”
门外聚着下人,苏丞相脸色大变,捂住章氏的嘴,压低嗓音在她耳边怒斥:“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也能乱说。”
章氏挣扎着,连名门闺秀的风范都失了,用力咬向他手腕。
吃痛之下,苏丞相顾不得太多,一掌劈晕了章氏。*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
苏丞相手心颤抖着,长长的松了口气。
太后说的对,成大事者,心肠要硬。
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能让两个妇道人家毁了他的一切。
章氏毕竟是发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苏丞相眼底掠过一抹犹豫,该怎么处置章氏成了烫手山芋。
他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章氏醒来后定会愤恨,真如自己所说去找章老太爷做主也未尝不可。
可要是贸然让她消失,不仅府中下人交代不过去,连章家的人也会上门询问。
恰此时,门外传来章氏贴身婢女怯生生的询问声:“老爷,夫人该吃药了。”
这婢女胆战心惊的在门外等了许久,眼看自家主子没了动静,只好鼓起胆子出声。
苏丞相迅速收敛眼中情绪,将章氏抱回床上,整理了下衣冠,面不改色走出房门。
婢女成儿在章氏身边伺候了多年,在府中相当于半个主子,此刻对上苏丞相也并未有太多怯懦。
成儿得体行了礼,目光却一直往屋里张望着,仍是托词着问:“老爷,夫人一向此时要喝参汤的,可要奴婢将参汤带过来。*鸿^特,晓*税-徃/ *首^发,”
苏丞相面无表情,清咳一声:“夫人已经睡了,莫要进去打扫。”
顿了顿,他又道:“成儿,二爷那边近来忙,你去帮衬帮衬。”
成儿一愣,心中反应过来苏丞相是要将她支走,更加担忧章氏。
苏丞相却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向一旁心腹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将成儿请了下去。
剩下的下人面面相觑,识趣的低头不语。
苏丞相揉了揉眉心,叹道:“都退下吧,夫人身子不舒服,从今天开始,这院子除了本相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将章氏软禁,再从长计议。
他却不知,这院中发生的一切,都有人一五一十的记了下来。
太后半生算计,到如今已谁也信不过,就连对她言听计从的苏丞相也多有提防。
如今她已是大权旁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在丞相府安插几个眼线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冷佛堂里,太后阖眸诵经,似根本没听到眼线的声音。
直到那丫鬟惴惴不安的抬眼瞧了几次。
一段金刚经颂完,太后放下木鱼,转动佛珠,干瘪嘴角扯了扯,冷笑:“苏平这辈子,总归被女人拖累,成不了大事。”
不论是皇后还是章氏,挡了她的路,她便亲手来扫。
杀心在吃斋念佛的皮囊下悄然酝酿,太后微默片刻,看向丫鬟:“章氏,留不得,寻个时机,把她除了。”
“是!”
这丫鬟名叫旭儿,平时不过做些粗活,接触不到府中主子,苏相又将院子封了,只准心腹出入,很是费了一圈功夫才混进院子里。
她想法子换下了送饭的下人,将毒药混进饭菜中,送进章氏房中。
巧的是竟正撞上从里面出来的苏相。
旭儿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