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来是有要事的。
沉默一瞬,赫连潭径直撩开衣摆在洞前跪下。
“不孝徒弟赫连潭回来看师父了,请师父出关一见。”
风吹过桃林,哗啦啦落了他满身的花瓣,石洞却一丝动静也无。
赫连潭便不再言语,只这么跪着。
百灵鸟儿嬉闹着落在他肩头,似被他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吓到了,扑棱飞开。
三日之期已到,秘术流逝,内力也飞速流逝,力气陡然便卸了大半,赫连潭几乎支撑不住要晕过去。
却还是硬撑着。
不知过去多久,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赫连潭抿了抿唇,垂眸:“师兄。”
一角白袍擦过他身侧,青年眉心一点朱砂,眉目慈悲,低眉与他对视,温声:“痴儿,竟用这烧命的秘术,这样不惜命么。”
赫连潭笑了笑,身子摇摇欲坠。
“师弟有不得不做之事,要求师父出关。”
谢荣冷哼一声:“你知师父为何讨厌皇族中人,满心算计,俗臭难忍。你回吧,师父不会见你的。”
赫连潭攥紧拳,喉头一哽,轻笑:“我跪在这儿,到师父见我为止。”
石洞依旧无声。
谢荣眼看他如强弩之末般强逞,眉心一拧,那点朱砂痣衬得他如悲天悯人的菩萨般慈悲。
良久,无奈摇头。
“我素来拗不过你们。”
赫连潭勾起一抹苍白浅笑:“师兄的意思是我想的么。”
谢荣微俯身,屈指在他额上一弹,轻而易举便将人提起,无奈摇头。
“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么。走吧,和我说说该怎么做。”
赫连潭被搀扶着回到旧时住处,当年他下山时,訾阳华曾说,他今回了皇宫做俗人,便和百花谷再没干系了。
可这旧屋一应东西如往日,还有时常打扫的痕迹。
赫连潭心下微暖,嘴上不提。
谢荣找了床被褥给他铺上,不紧不慢:“我虽在山中,消息倒也不至于闭塞。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拖着这中毒的身子入谷。”
“师兄,此事关系天下黎明百姓。而能做到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