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侍郎这是做什么?没得白费力气,还是省省罢!一会受死也死得体面些!”仿佛在玩弄临死的猎物一般,他们将刀抽出,再次捅入车内,想在乱中要了林鹤风的命。^k¨a·n?s¢h.u·h_e,z_i_.+c·o*m·
“休得猖狂!”右侧郎君一手攀住车架,一手持刀劈砍,将贼人胳膊砍出一道豁口,又提刀再上!
竟能被手心里的猎物反咬一口?他怒火中烧,口中不干不净地骂个不停,转而先与前头的郎君相斗,车马仍在林中疾驰,林鹤风操起车内小几,从车壁的豁口钻了出来,对着和前头郎君劈砍的贼人后脑拍去,拍得他大叫一声,又挨了一刀。
车轮碾过石块,颠得林鹤风摔回车里,却刚好躲过车后大汉射来的箭矢。
“倒是有些运气,”他眯着眼,再次挽弓搭箭,对准破碎车架中的林鹤风,“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嗖!
林鹤风瞳孔骤缩,却不是因为那箭向他射来,而是因为斜地射来另一支箭,正好将其一穿为二。
那大汉目眦欲裂,怒吼道:“什么人!”
来人还不少,各个都是皮甲军士,这三人想逃却被众人拦下,摔得人仰马翻,捆结实了扔于一旁。`n`e′w!t?i.a¨n,x_i-.^c*o′m!
领头那名郎将钳住大汉的两腮,冷眼俯视道:“某奉定远侯之命,来迎林侍郎入京。你又是哪来的鼠辈?你的主子也要小心些。”
他嫌弃地抹了抹手,又从襟内取出一只发簪,走到车旁给林鹤风看。
他一路颠簸,还磕着了脑袋,双眼发晕,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林侍郎看。可认得此物?”
“咱们奉命,接侍郎回京去。”
那发簪迎着林间倾泻下的阳光,泛起温润的光泽,林鹤风眯着眼,眼眶忍不住湿润起来,这支木簪,是他十几年前亲手为新婚妻子制的,一分一毫都刻在他心底,怎会不记得?
“芳妤?”
他口中喃喃,卸了全身力气软倒在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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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宴,万家团圆,宫中宴请群臣,纾意和母亲准备了厚重的节礼看过老夫人,便不与安平伯府一同进宫赴宴了。/k\a/y?e¨-¨g\e`.·c+o+m`
徐府三人,在自家过节才惬意得很。
纾意在院中设下桌案,与母亲一同祭月。
案上摆了新鲜羊肉和各式香果鲜花,一求秋日庄子上能丰收,二求事事顺遂平安,三求人如月圆常相见。
她揽过母亲的肩头,温声道:“陛下前些日子下令,将曾外祖父召回京城。还要昭雪平冤,阿娘可以安心了。”
徐氏眼中含泪,总算能见到娘家人了,她用手帕拭泪,缓声说:“还有你父亲,也不知今生能不能再见到他。”
“一定能,卫琅说过,有了消息便会告知咱们,他手下都是军士,寻人比我们快上许多。”纾意连声安慰母亲,又说着今年陛下登阙与百姓同乐之事,烟火一直燃至半夜,“阿娘何不与我一同出门赏镜?还有许多好吃的玩意儿。”
徐氏摇摇头,自然知晓女儿出门想要见谁:“阿娘懒得凑这样的热闹,那烟火漫天,家中也能看见。”
“小砚清去不去?阿姐给你买兔子灯。”她也不强求,低头问自家幼弟。
他揉着惺忪睡眼,喃喃道:“我困了,阿姐替我买回来好不好?”
平日里最爱凑热闹,今日却困得这般早。
纾意只好点点头,带上缀玉联珠一块出门去买些彩灯回府。
徐氏笑笑,叮嘱道:“今日坊市里人多,小心些。”
“他是个好郎君,阿娘十分为你高兴。”
纾意回眸,徐氏唇角含着笑意,正摆摆手让她快去。莫要错过了烟火。
今日人确实如山如海,车马是行不通的,纾意便提着裙摆随着人流往东市去,那儿有最热闹的灯市和杂耍百戏。
卫琅要负责皇城安危,这样的日子,定是在宫内当差罢。
既能见到同一片月,也不算什么。
可只要想起他,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纾意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绯红衫裙,戴了精巧繁复的花冠,正好衬这节日之景。在旁人眼里,这位小娘子怕是比明月还耀眼。
卫琅曾在这鲜花铺子里为她簪花,曾去相辉楼用过鱼脍,他在点心铺子前歪缠让她亲手来喂,在那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