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自然,林四娘子情深如此,自当十分体面地迎娶才是。?k*s·y/x\s^w′.*c!o*m_”太后又转而对纾意说,“好孩子,只是委屈你再等等,年轻儿郎身子好得快,想必也要不了多少时日。”
太后这番话教纾意红了脸,怎么听起来,倒像她十分恨嫁似的。
“自然是怀英身体为要,臣女无妨。”
又听卫琅说:“絮絮年纪还小,在伯母膝下多留一段时日未尝不可。”
“还是年纪大些的郎君知道疼人。”
“可不是吗,这两人立在阶下,那模样甜腻得胜过这盏酥酪。”
妃嫔们又打趣一番,终听得太后开口:“你二人便留在此处吧,也好看后头的竞舟。”
说着便又内监搬来一张桌案置于皇帐阶下,依次布置上皇帝先前吩咐的各色餐点,再请二人就坐。
二人谢过恩,便规规矩矩坐与案边,周边喧闹声起,也渐渐教人卸了提防。
眼看着太液池中各龙舟入场,皆是赤着上身的年轻郎君,每队以不同色的布巾系于左臂做区分,个个健壮有力,引来不少娘子瞩目赞赏。?白~马*书-院′ `首~发\
卫琅见此便开始打岔,为纾意倾了一盏御赐酪浆请她来尝。
“娘子尝尝,可还喜欢?”
她伸手接过,这御赐之物果然不同凡响,尝起滋味自然美妙,纾意饮罢,便放了盏子继续看向池中。
“娘子可为我准备了长命缕否?我看别家娘子都给自家郎君亲手编了来,还要亲手系上。”卫琅又侧首凑来,生怕她听不见似的。
纾意只觉这人烦人的紧,便从荷包中取出早就备好的长命缕,再让他挽了袖子,便亲自来系。
男子手腕果然不同。
她准备的长命缕若是系于自己腕间,需绕过三圈,可系在卫琅腕上便只有两圈,五色丝线鲜明,正在她纤美指尖翻飞,更显白如凝脂。
卫琅看她低着头专心替自己系上长命缕,柔软指尖不时轻点在他腕间,直让他心头狂跳起来,周身喧闹皆失了声响,缤纷彩幔也失了颜色,只剩下面前一个她。
她真好啊,幸而自己能有这样重生的机会,能让自己以健康的躯壳再呵护她一生。
卫琅情不自禁,将面庞凑得更近了些,她在他面前纤毫毕现,并未像前世那般让她在后院中苦捱三年,也不必为了周全母亲性命对张氏低头,真好……
“好了。·k+u!a.i·k·a.n!x!s¢w?.¨c,o·m¢”纾意系好了长命缕,抬头看他,却被卫琅眸中情意细细裹了进去。
二人相视无言,直至他忍了再忍,稍稍拉开距离,再用系着长命缕的那只手抚过眼前人的鬓发。
“池边风大,有些乱了。”
“……”
二人又各自规矩坐好,看着池中龙舟赛,心中却另有所思,连看池边彩幡也嫌闹腾起来。
皇帝唇角噙着笑,拉过皇后的手:“慧娘,我还记得,从前你也如那般为我系过长命缕。”
“三郎还记得?”
帝后二人手臂不由挽作一处,一同看起龙舟赛来。
第35章
太液池中竞舟正是从皇帐前起, 绕池一周,最先回至皇帐前者胜。
池畔锣声尚未落,便见各舟如离弦之箭一般驶出, 引起岸上一片赞叹。舟上儿郎们肌理线条起伏, 皆是威武不凡,皇帝见此也连连点头:“我大昭儿郎理应如此,千秋万代尽可无虞矣!”
阶下二人却一时无言,纾意压下脑中一团乱麻, 只道:“表兄也在。”
赵佑左臂系着赤红布巾坐于队中, 正运桨从帐前掠过,带起浪若白龙, 令岸边女郎以扇掩面。
“赵郎君也是一员猛将, 从前在北疆敢一骑当先,独身追敌仍能得胜而返。”卫琅赞道。
她抬头, 仿佛想从那双眼中看出些什么:“外族敌寇是什么样的?”
“凶悍、野蛮,极擅劫掠,不事生产。”他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只是旁观者的叙述一般,“每至一处北疆村落便径直纵马劫掠,将女子幼童掠回部落中充当奴隶。敌袭速度极快,从前当咱们赶到时, 只剩残垣劫灰。”
卫琅又看了她一眼, 外族分人而食之事到底未说出口,还将袍泽头颅挑于战旗之上, 故意引他们愤而深入。
“关外多风沙, 还有流沙暗涌, 外族敌寇专选风沙大起时蓄意挑衅, 再装作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