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茂予再接再厉:“那药在不断实验改进阶段, 许多小朋友吃了出现成瘾反应, 你很清楚那不是好东西, 碍于双方有协议, 硬着头皮帮推。¨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而你没想到卞政会在你手里拿到那代改良聪明药,更没想到急着走捷径的母子两真会去吃。”
“你很珍视尤红母子两, 记得他俩体质特殊, 对很多药物过敏,其中包括聪明药主要成分芬太尼。”
“猜到出事那时候你肯定慌里慌张联系了邓元思。”
这个名字一出来,任苍的脸色变了变。
“聪明药可以从任何地方传播出去, 唯独不能在你这样和他们有直接联系的人手里出现。他当时必然要求你处理掉尤红母子,以绝后患。”
“……我没答应。”任苍说了进市局刑侦大队以来第一句话,他神情痛苦,“他们是我的家人。”
陆茂予并未着急接腔。/r+u\w!e+n¢.·n+e,t′
倒是在单向玻璃这边观看的南嫣骂了句:“那姚欣和任兼轩呢?死渣男。”
渣男任苍丝毫不觉得自己描述有问题,他直勾勾看着陆茂予:“你以为我没努力过吗?我当时就差给邓元思跪下,也承诺他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放过他们。”
陆茂予很平静:“在他要求你杀尤红母子两灭口的时候,你就该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啊。”任苍悲惨地笑起来,不过眨眼功夫,他收起情绪,“是我当局者迷,没看清他杀人如麻的真面目。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晚三年的真相对他们来说比草还贱。”
“你是这么想所以在被捕后自始至终保持沉默?”
在任苍心里抓都抓了,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
他为了这份家族传承,失去每逢疲倦时赖以轻松片刻的温情港湾,也几乎快将父亲打拼大半辈子积下来的家底拱手让人。*k?u?x*i-n?g~y!y¨.·c\o+m^
如今事情败露,他所有心血、参与进去违法行为全都无处遁形。
这一次,他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面对希望他能重述事实的警察,任苍很难张开这个嘴。
或许是骄傲自尊心作祟,他无法直面残忍而失败的所有决策,这一步步坠入悬崖的路是他亲自走的,怪不了任何人。
警察要他说,就是在自我鞭挞,他想留最后一份体面,选择沉默应对。
他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可陆茂予堪破人心的本事还是太强了,攻击力也强到没边,几句话戳得痛不欲生,他没忍住开了口。
这就好比一个装满水处在溢出边缘的大坝,满当当波涛时刻冲击,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陆茂予是暗中推波助澜那股最强大的力量,愣是冲垮了任苍的心理防线,使得他一腔情绪宛如洪水再也控制不住。
任苍连眨几次眼睛,这样才能把要掉下来的眼泪挽留回去。
“我没办法。”任苍再次强调,“那个时候我需要仰仗他们救回□□,要我形容什么感觉,就像寄人篱下。”
卞政和尤红于当时的他是守不住的宝藏。
“默认让邓元思处理掉他俩,后来他怎么和你说的?”陆茂予问。
任苍抹了把脸:“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从头和你说。”
别人这么说可能是为了还原事情真相,单看任苍方才种种表现,他更多是为自己。
本着为案子负责的原则,陆茂予当然希望他能说到做到,有个前提:“任苍,我们想听事实,一丝杂质都没有的真事。”
任苍脸皮微僵,心底事被看穿,他条件反射恼羞成怒扬声道:“你什么意思?我配合调查还三令五申提要求,是不是怕我说谎啊?如果是,你不如等抓到邓元思那伙人再来问我。”
“真到那时候,摆到你面前的就是一份等待签字画押的口供。”陆茂予直白地说。
任苍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半晌嘀咕了句:“不问问当事人,单凭别人证词定罪,草菅人命呢。”
陆茂予没那么多闲工夫,他敲敲桌子:“说吧。”
任苍办事最讨厌别人催,看在他是刑警的份上,强忍住暴躁,缓缓道:“我和姚欣的婚姻没走过平安三年,本来我只想和她玩玩,是她怀着孩子想方设法非要嫁给我,家庭对我而言是负担,她想要,我爸强压着,给就给了。”
任苍坦荡:“她知道我在外面有个家,没办法管,只是我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
不仅给他戴了绿帽,还是顶不好摘要顺着的高帽。
“那时候我为□□转型忙得心力交瘁,没空管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