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你去告诉裴坚,水落石出时,自有云开日。”
晨风送来远处的钟声,薛环望着祖父眼中的深意,忽然想起幼时听的说书先生讲古,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机锋,原是这般模样。
待他从水榭出来时,阳光己洒满庭院,廊下的鹦鹉正学着他方才说的 “南州” 二字,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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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环在府门口徘徊了许久,心中反复斟酌着该如何向父亲开口,
终于,他瞧见薛伯阳的身影出现在街角,赶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迎了上去。
“父亲,您回来了。” 薛环恭敬地行礼。
薛伯阳一脸疲惫,见到儿子,脸上还是露出了笑意:
“环儿,今日在府中可还安好?”
薛环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父亲,孩儿有事想与您说,咱们进屋说吧。”
二人在书房坐下,小厮奉上新沏的雨前龙井。薛环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深吸一口气后开口:
“父亲,我想去南州寻姐姐他们,这段日子我时常挂念,心中实在难安。
我听闻南州如今也不太平,姐姐他们身处异地,我想去看看能否帮上忙,顺便也历练历练自己。”
“什么?去南州?不行!!!”
话音刚落,便听见茶盏磕在案上的脆响。薛伯阳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仿佛被风吹散的烟尘。
他才刚认回这个儿子,满心欢喜,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哪里舍得他此刻就出远门。
可看着薛环一脸的坚定,又不好意思首接将自己的不舍表露无遗,只能委婉推脱。
他皱了皱眉,佯装严肃地说道:
“环儿,你如今还是个孩子,南州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山高水险,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为父实在放心不下。”
薛环连忙辩解:
“父亲,我虽年纪尚小,可这些年习文练武,且在外也历练了不少,不是毫无自保之力。”
薛伯阳心中暗叹,他的儿子自幼在外漂泊,确实比同龄人多了几分坚毅,可这疼爱孩子的心让他实在难以松口。
薛伯阳思索片刻,换了个说法说道:
“环儿,你想去南州,总得做些准备吧。且不说路上的干粮、盘缠,单说这路线、人脉,你都了解多少?
你贸然前去,只会让为父更加忧心。不如你先在府中好生准备,等万事俱备,再出发也不迟。”
薛环无奈,只好先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