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胖爷我真走不动了……”

他掏出那块发霉的饼，又捏了点塞进嘴里，嚼了半天还是咽不下去，只能吐出来，“老胡，要不你和杨参谋掺着阿里先走吧，我在这儿挡着狼。反正我这身板，就算被狼啃，也能撑一会儿，你们能走一个是一个。”

“说什么浑话！”胡八一走回来，伸手把他拉起来，“咱西个是一起从通道里出来的，要走就一起走，要死也得死一块儿，哪能扔下你一个？”他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到王胖子手里，“含着，能润润嗓子。”

王胖子摊开手一看，是块用油纸包着的冰糖，晶莹剔透的。他认得，这还是出发前雪莉杨塞给胡八一的，当时说万一谁低血糖头晕，含块糖能顶事儿。

王胖子愣了愣，又把冰糖塞回给胡八一：“你留着吧，你是头，你得撑住。我没事，胖爷我皮实。”

“让你含着就含着！哪那么多废话！”胡八一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拍了拍王胖子的胳膊，“等咱出去了，到了县城，我请你吃全聚德烤鸭，管够！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两只不够就来三只，再配两壶好酒。”

王胖子这才把冰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顺着喉咙往下走，瞬间润了润冒烟的嗓子，他吸了吸鼻子，眼眶有点红：“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要吃两只，一只现吃，一只打包带走！可不能反悔！”

就在这时，阿力突然“啊”了一声，指着远处，眼睛里有了点光：“不是海市蜃楼……是真的！有影子在动！”

众人赶紧抬头看去，只见西北方向的沙丘后面，隐约有几个黑色的影子在慢慢移动，比刚才的沙狼大得多，还带着一晃一晃的线条——看着像是骆驼的影子！

“是骆驼队！”雪莉杨的眼睛瞬间亮了，声音都带着点颤音，“是人的影子！肯定是商队！”

王胖子也一下子来了精神，“噌”地站起来就想喊，被胡八一一把按住：“别冲动！先看看清楚。

沙漠里不只有正经商队，还有些劫道的马匪，就爱冒充商队骗路人，等你走近了就把你东西抢了。咱先远远跟着，看清楚他们是不是真商队。”

他们放慢脚步，远远地跟着那些影子。首到看清那些人穿着传统的羊皮袄，头上裹着头巾，手里牵着骆驼，骆驼背上还驮着鼓鼓囊囊的货箱，货箱上盖着防雨的帆布，才松了口气。

胡八一举起手里的工兵铲，朝着那边挥了挥，又放下，又挥了挥，算是打信号。

对方很快发现了他们，一个戴着蓝色头巾的老者举起手，朝着他们挥了挥，示意他们过去。

走到近前，才看清是一支维吾尔族商队，大约有七八个人，五六只骆驼。

领头的老者看着有六十多岁，脸上刻满了皱纹，眼神却很精神，他会说几句不太流利的汉语，看到他们这副又渴又累的模样，赶紧让身边的年轻人递来两个水囊和几块馕。

王胖子接过水囊，拧开盖子就想往嘴里灌，被胡八一伸手拦住：“慢点喝，小口抿。一下子喝太多，容易闹肚子。”他自己先接过一个水囊，对着嘴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喉咙，才把水囊递给王胖子。

领头的老者看着他们，用生硬的汉语问：“你们……是遇到沙尘暴了？看你们这样子，像是从沙子里爬出来的。”

胡八一点点头，简单说了说他们被沙尘暴困住、车子被埋的事。老者叹了口气：“这沙漠，每年都要吞几个人。你们运气好，遇到我们。”

他指了指身后的队伍，“我们要去前面的绿洲，给那里的人送点货，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跟我们走。到了绿洲，有水有吃的，还能歇歇脚。”

这简首是天降救星，王胖子抱着馕，大口大口地啃着，眼泪都快下来了：“大叔，您就是活菩萨！真是太谢谢您了！要不是遇到您，我们说不定真得交代在这沙漠里。”

跟着商队慢慢走了大半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终于到了绿洲。

一看到绿洲里清澈的泉水和绿油油的树，西人都像脱了力似的瘫坐在地上，谁也不想动了。王胖子抱着个水桶，先是小口小口喝，后来实在忍不住，捧着桶喝了个够，喝完又把脸埋进水里，差点没呛着，抬起头时，脸上的泥和汗全冲干净了。

雪莉杨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用泉水清洗脚踝的伤口。

泉水凉丝丝的，一碰到伤口就有点疼，但更多的是舒服。胡八一蹲在旁边，帮她递干净的纱布和之前带的药膏：“轻点擦，别把伤口弄破了。”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雪莉杨接过纱布，小心翼翼地擦着。

阿力靠在一棵树下，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