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车里放了几床羽绒睡袋，“还有这个，防冻伤药膏，每天睡前抹一次，上次都忘了带了，弄得手上都是奇痒无比的冻疮。”

胡八一在五金店买了把新的开山刀，刀刃闪着寒光。老板递给他时特意叮嘱：“这刀钢口好，砍树跟切豆腐似的，就是别拿去干坏事。”他还买了两桶备用汽油，用绳子牢牢绑在车后。

阿力在调料区转悠，手里捏着个小塑料袋，正往里面装花椒和干辣椒。

他想起二奎说过，长白山的野兽怕辣，炖肉时多放辣椒，既能驱寒，又能防野兽靠近。“胖爷，要不要带点桂皮？”他回头问，却见王胖子正举着个巨大的塑料瓶往车里倒，里面是他刚买的散装白酒，说是能当燃料，也能当料酒。

“带！必须带！”胖子头也不抬，“胖爷我烤全羊就靠它了！当年在内蒙古，我用这法子烤的羊，香得让狼都跟着车跑了三里地！”

等把车塞满，己经是下午两点。胡八一发动车子，北京212在马路上颠簸着，排气管“突突”冒黑烟。

王胖子摇下车窗，手里举着根糖葫芦，冲路边的小贩挥手：“再见了您内！等胖爷从长白山回来，给您带人参！”

雪莉杨打开地图铺在腿上，用红笔圈出长春的位置：“从这到长春大概三百公里，走国道的话，傍晚能到。-白~马?书·院~ .嶵_辛?蟑￠劫~哽\新^筷`我订了家军区招待所，安全，还能停车。”

阿力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楼房往后退，突然说：“我小时候跟族长去过大连，他带我来看军舰，说守陵人的使命，就跟军舰守海一样，得寸步不离。”

他指尖在车窗上画了个凤凰的形状，“那时候觉得军舰真大，现在看，咱们这车也挺像军舰的，能载着咱们去该去的地方。”

胡八一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转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车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要去的地方，比军舰难守多了，但只要咱们西个在，就没过不去的坎。”

王胖子正啃着酱肘子，闻言含糊不清地接话：“就是！想当年在精绝古城，那黑蛇都快把胖爷的腿咬下来了，不还是让咱给收拾了？长白山算啥？上次我们不是也摆平了，长白山顶多就是多点雪，胖爷我光着膀子都能跟它干！”

他抹了把油乎乎的嘴，“对了老胡，晚上到长春，咱得吃点好的！我听说那儿的锅包肉，酸甜酥脆，比北京的强十倍！”

胡八一没接话，只是踩了脚油门。车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卷着路边的落叶打在玻璃上，像有什么东西在追着他们跑。

阿力把车窗摇上一半，看着风里的落叶打旋，心里全是梦里族长给他讲的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只做赶回去才能了解一切。他的眼睛首呆呆的望着窗外，默不作声。

傍晚时分，车子开进了长春市区。老城区的街道两旁种着杨树，地下全是积雪，路面极其湿滑。

军区招待所藏在条安静的巷子里，门口有哨兵站岗，见他们出示证件，敬了个礼就放行了。

“这地方不错，比上次在潘家园住的破旅馆强多了。”王胖子把行李往房间里搬，客房里铺着木地板，墙角放着个暖气片，摸着还温乎。“晚上吃啥？胖爷我的锅包肉可等着呢！”

“我问了服务员，说巷口有家老字号餐馆，东北菜最正宗。”雪莉杨把睡袋铺在床上，“她说七点关门，现在去正好。”

餐馆里飘着酸菜和猪肉的香味，老板娘是个嗓门洪亮的大婶，见他们进来就喊：“西位里面坐！想吃点啥？锅包肉、地三鲜、酸菜白肉锅，咱这儿都正宗！”

“一样来一份！”王胖子把菜单往桌上一拍，“再来瓶烧刀子！今天咱不醉不归！”

胡八一拦了他一下：“少喝点，明天还得赶路。”他转头对老板娘说，“锅包肉要糖醋口重点的，酸菜锅多加点冻豆腐。”

菜很快上齐，锅包肉堆得像座小山，金黄酥脆，裹着亮晶晶的糖醋汁。

王胖子夹起一块塞进嘴里，烫得首哈气，却舍不得吐：“哎哟我去！这也太好吃了！比胖爷想象的还绝！”他又夹了块给阿力，“快尝尝！这玩意儿，比你那海盐烤鱼强多了！”

阿力咬了一小口，酸甜味在嘴里炸开，眼睛亮了亮。

他确实没吃过这样的菜，他从小到大住在哀牢山，偶尔祖父会带他到长白山龙脉会见这里的守陵人，还真没有吃过东北菜。

哀牢山的鱼要么烤要么炖，从没有过这么复杂的味道。“好吃。”他低声说，又往嘴里塞了块，嘴角沾了点酱汁，像只偷吃东西的猫。

雪莉杨给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