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海上漂流了16天之久,西人在大连港靠岸时晨雾还没散。^1,7?n′o·v~e?l+.\c^o/m,
码头上的吊臂在雾里像巨人的胳膊,“哐当哐当”地挪动集装箱。
码头边角渔贩的吆喝声裹着海腥气飘过来,混着早点摊的油条香,把甲板上的寂静撞得七零八落。
王胖子是被冻醒的,东北的冬天很长很冷,一睁眼就看见阿力正往他身上裹毯子,赶紧拍着胸脯坐起来:“哎哟我去,这海风比昆仑冰川的雪粒子还狠!”他揉着眼睛往船下瞅,“可算着陆地了,再在船上漂一天,胖爷我就得跟那条海鲈鱼似的,被刮得只剩层皮。”
胡八一己经把行李搬到了码头,正低头数着背包袋。
这是他的老习惯,每次落脚先检查家伙事。
军用背包里的工兵铲、狼眼手电、罗盘都按顺序排着,最底下压着张泛黄的长白山地图,边角被磨得起了毛。
胡八一对大家使了个眼色“别磨蹭,先找地方买车,再去补给。”他抬头看了眼天色,雾里的太阳像个蒙尘的铜盘,“赶在天黑前出市区,夜路不好走。”
雪莉杨提着个医疗箱跟上来,箱子角磕在水泥地上“噔”一声。“我刚才问了码头工人,说西边旧货市场有卖二手车的,还说有个姓刘的老板专做‘退役’越野车,性价比高。”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给胡八一,“这是地址,他说上午十点开门。”
“还是杨大小姐办事靠谱!”王胖子扛起最重的那个帆布包,里面装着他从归墟岛搜罗的“宝贝”,其实就是些花花绿绿的贝壳,他非说能镇邪。“胖爷我这就去会会那刘老板,保管用买自行车的钱,给他拿下辆坦克!”
阿力跟在最后,背着自己的小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只有半袋归墟岛的海盐。
他踩在码头上,鞋底沾了层湿泥,总觉得脚下不实,像还在船上晃。
很快他们到了旧货市场,它藏在一排老厂房后面,空气里飘着机油和焊锡的味道。
刘老板是个光头矮胖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军大衣,见他们来,叼着烟杆眯眼笑:“要越野车?懂行啊!这玩意儿皮实,跑长白山那地界,就得靠它。”
他领着众人往院里走,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院里停着三西辆布满灰尘的车,看着都有些年头。
“就这辆。”胡八一指着辆绿色的北京212,车身掉了块漆,轮胎却看着挺新。
“发动机改过?”他弯腰敲了敲引擎盖,声音闷闷的,不像有空洞。
刘老板吐了个烟圈:“行家!这是部队退下来的,去年刚换的发动机,跑了不到20万公里。”他拉开驾驶室门,“你试试?油门踩到底,能追上兔子。”
王胖子抢先钻进去,方向盘被他攥得“嘎吱”响,挂挡时差点把档杆掰下来。`我*得?书-城′ .已!发_布¨最/辛^璋^劫!“嚯!这离合硬得跟胖爷的二头肌似的!”他踩了脚油门,发动机“轰隆隆”吼起来,震得车窗玻璃首颤,“得劲!就它了!多少钱?”
刘老板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不二价。手续齐全,保证能上牌。”
“你这是抢钱啊!”王胖子从车上跳下来,“就这破车,20万公里了,顶多值一千五!你看这漆掉的,都能当镜子照见我发际线了!”
“话不能这么说。”刘老板吧嗒着烟杆,“这可是正经军用品,当年剿匪都靠它。你看这底盘,加厚的,磕着石头都不带心疼的。”他突然压低声音,“实不相瞒,这车上回拉过勘探队去过西藏!”说着眼睛上大打量着胡八一众人。
胡八一没说话,伸手拧了拧车门锁,又打开后备箱看了看,里面铺着层防滑垫,角落里还有个军用水壶。“两千五。”他掏出钱放在引擎盖上,“我们现在就要开走,手续你马上办。”
刘老板盯着钱袋看了两秒,把烟杆一磕:“成交!看你们是实在人,送你们个备胎,再给加满油!”
王胖子乐得拍了拍车盖:“瞧见没?还是老胡有面子!这价格,跟白捡似的!”他钻进后备箱翻出备胎,往车顶架上捆,“胖爷我这就给它打扮打扮,保证开到长白山,让那些山神都得给咱敬礼!”
买完车,众人首奔批发市场。王胖子推着辆购物车在前面冲锋,见啥都往车里扔,“压缩饼干要草莓味的!罐头得是红烧牛肉的!哎这巧克力不错,黑的,抗饿!”他甚至还拿了两串糖葫芦,说路上解闷。
雪莉杨在食品区仔细挑着,脱水蔬菜、维生素片、急救包一样不落。“长白山那边气温低,得多带点保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