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消散，精绝女王的虚影又出现在刺青处发出不甘的嘶吼，却被双珠之力一点点吞噬。

胡八一挥舞着工兵铲劈开触手，每一次挥动都震得手臂发麻。

他的衣服被划出无数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泊。“雪莉杨！启动引龙阵！”他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雪莉杨单膝跪地，手指在尘土里飞快画出乾、坤、震、巽的符号，转眼就把八卦方位摆得清清楚楚。

“胖子，阵眼在艮位！”她扬下巴指向祭台残骸东侧，“炸药埋三尺深，引线朝西扯！”

王胖子扛着炸药包踉踉跄跄跑过去，军靴踩得碎石哗啦响，才刨了两锹就骂骂咧咧：“这天杀的石头地！”

他费劲巴拉地挖坑埋炸药，引线尾端还沾着半截草屑，雪莉杨己经拽着胡八一退到二十步外，手指紧扣打火机轮片：“倒计时十秒，跑！”

王胖子的手指被雷管的金属片划破，鲜血滴在炸药包上，却浑然不觉。“老胡！你他娘的我们都要活下去！”他点燃导火索，爆炸声中，仿佛龙凤珠两股力量终于彻底融合。

天地间亮起刺目的光芒，精绝女王与滇王的残魂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阿力重重摔在祭坛上，背后的刺青恢复成暗红，微弱的呼吸拂动着沾染血污的发丝。

“阿力！”雪莉杨第一个冲过去，她颤抖着探向阿力的鼻息，眼眶瞬间红了，“还有脉搏！龙脉之力正在修复他的身体！他还活着！”

胡八一和王胖子瘫坐在地，浑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们仿佛感应到在遥远的哀牢山方向，那颗颗璀璨的凤珠缓缓升起也归位自己的龙脉，与这里祭坛的龙珠遥相辉映。

突然空中两颗星星强烈的闪烁着，形成双珠齐明的奇景。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三人满是血污的脸上，为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画上了句号。

“老胡，咱这算是成功了？”王胖子的声音发颤，既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确认。

胡八一擦了擦脸上混合着血污和汗水的脏水，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我们应该保住了龙脉。阿力这小子，也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

雪莉杨指尖触到阿力掌心时，那片冰凉正慢慢退去，像融雪后的土地透出暖意。

她顺着他手腕的脉搏往上看，见少年睫毛颤了颤，喉结轻轻滚动，总算从鬼门关拽回来了。

远处的龙脉在晨雾里时隐时现，黑黢黢的山梁像条蛰伏的巨蟒，鳞甲间渗出淡淡的金光，随着日出一鼓一鼓地搏动，倒像是大地的心跳。

她蹲在碎石堆里，风掀起额前碎发，望着那道龙脉延伸向雾霭深处，忽然觉得掌心里的温度和远处的脉动连在了一起，仿佛下一场冒险的鼓点，正从晨光里咚咚地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