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重叹口气,无奈道:“庄贵人纵使再气盛凌人,你也得看在她腹中怀有龙胎,避让一二才是,以免让她气得动了胎气,才是因小失大。¢u~s^i-p′m~a*x!.¨c¨o+m?”
“况且,庄贵人与你同为嫔妃,品级在你之上,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先应着,不用跟她争一时口舌之快,皇宫最是讲究规矩的地方,你入宫的时候,应该学过尊卑有别一词。”
“而且,庄贵人也没有什么坏心眼,若真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皇上也不会宠幸她,她就是因为怀有身孕,加上天气暑热,性子急躁了些,嘴上不饶人,可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眼下她气得肚子疼,你就先到殿门口的宫道上跪半盏茶功夫,先让她把这口气顺下去了,可别真气出什么好歹来。”
拉偏架。
明晃晃地想要把自己踩下去,这帮人已经不愿新人冒头了,恨不得把后宫严苛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
此情此景,周南茉只得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行事,故作咽下委屈,低眉顺脸乖巧低语:“是。”
顶着众人窃喜,鄙夷的目光,周南茉乖巧地听从皇后的话,踏出宫门,跪在宫道上,升起的骄阳落在身上微烫。
皇后扫视一圈,面露疲态:“时辰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是,臣妾/婢妾告退。”
众人鱼贯而出,路过周南茉身侧之时,德妃怒瞪她一眼,伸手指了指眼神警告,并未言语,坐上轿撵离去。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其她人并未生事,紧跟其后,三三两两快步离开,而庄妙磬则居高临下看着她不屑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离去。
在她以为人员总算是散去后,忽然有一道阴影遮挡在她头顶上,周南茉疑惑抬眸看去,见是前世故人娤常在,前世的她,曾对自己施以援手过,是这个世间唯一肯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周南茉神色动容,惊慌失措左右看了看,见守门奴才正虎视眈眈看着她,生怕牵连到娤常在,周南茉急忙挪动双膝,从余阴里挪出去:“多谢姐姐好意,可眼下婢妾乃是戴罪之身,姐姐还是快些回去吧。”
“待来日,婢妾再亲自上门答谢。”她不愿牵连到对方,以免触怒皇后,连带着她都跟着受罚。
娤常在余光顺着她的视线回望,注意到身后的守门奴才在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抿嘴一笑,并未在意,俯身把手中的伞交给周炳添:““花娇”不宜久晒,娘娘只是罚你跪在宫道里,做样子给庄贵人看,而非真心要罚你。”
“况且,娘娘从未说过不许你撑伞,所以妹妹别为了面子,伤了自己的脸,咱们女人最要紧的便是这张脸了,若是伤着了,在后宫必定举步艰难,永无翻身之日。′d-u¨s_h,u′8/8..\c?o′m_”
周炳添并未伸手去接,而是下意识看向周南茉,见她感动得红了眼眶,微微点头,这才肯伸手接过:“多谢娤常在赏。”
“多谢姐姐,今日之恩,婢妾必定铭记在心。”周南茉忍不住对她磕一响头,前世亦是如此,这把伞落在她手中。
当时的她,未敢在皇后宫门前,尚且在受罚中,明目张胆遮阳,硬生生熬过去。
今生又是如此,姐姐你担得起这一响头。
“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客气?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只管派人来寻我。”
“是。”
语毕,娤常在站直身子,和周南茉擦肩而过,周炳添将信将疑扭头看过去,打量她的背影,恰好瞧见她颇为嫌弃地用手绢,使劲擦拭手指的动作若有所思。
回到寝宫中,娤常在命人端来温水净手,婢女圆子不解:“小主既然厌恶周小主,为何还要帮她?”
娤常在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拭去水珠,而后嫌弃重重砸回水盆中,溅起水花:“同一个圣眷正浓的人交好,总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力,不管是她不经意在皇上面前提起我也好,还是我时常过去找她玩撞上皇上也罢,这都是争宠的机会。”
圆子面露恍然大悟敬佩的神色:“还是小主聪颖。”
这边,周南茉跪了没多久,便瞧见苏阳旭御撵渐渐逼近,几个呼吸功夫,轿撵停在跟前,黄安喜扯嗓高呼:“皇上驾到!”
“婢妾/奴才给皇上请安。”
几声脚步声钻入耳中,一双墨色用金丝线秀出金龙之身的鞋子映入眼帘,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掌有老茧的手。
周南茉感动到难以置信,眼珠子自下而上望着他,撑地的手,小心翼翼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