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两月回一次荆城的家,后来慢慢养好了身子,快到了要成婚年纪才接回家中常住,请了荆城高门里的嬷嬷来教养,学了一阵子闺阁女郎的规矩。_h.u?a′n¨x`i!a¢n¢g/j`i!.+c~o^m+”
他拣着觉得重要的说。
郎君昏迷不醒时,他在外地办差,忽地接到加急来信,说郎君醒了,还娶了个冲喜娘子,让他帮着去打探这位少夫人家的背景,怕大夫人心急替他冲喜,被有心人诓骗还不知。
安康不知打探到的消息是否合意。
闻时鸣静了片刻,只问:“有画像吗?”
“没有,”安康一愣,“小的再让人去一趟?”
“不用了。”
闻时鸣揉了揉眉心,大差不差都对得上,但总有说不出的异常。很多时候,他更相信直觉。
安康颔首,脚步踌躇着未离去。
“还有何事?”
“还有一件小事,不知值不值得说道。”
安康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小的去打探时,跟伺候在少夫人身边的婆子聊了聊,她说少夫人在庄子里头酷爱看书,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看就是一日。`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她看的是什么书?”
“婆子不识字,少夫人说是话本子。可是有一日,主家大郎君,就是少夫人的嫡兄怒气冲冲地来庄子,指责少夫人偷书,两人大吵一架,嫡兄带着随从把书都搬走了。少夫人闷闷不乐许久,后来经常偷跑出去,一整日地消失了,挨着入夜才回来。那婆子年迈眼花看不住人,怕主家责罚,没敢禀告她偷跑。”
“那她如何愿意同你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安康两指搓了搓,嘿嘿一笑,“那婆子本就对少夫人有怨言,小的假装是郎君家表妹那边来的人,她自己想歪了,有些揣测。”
闻时鸣哼笑,“歪点子倒是多。”
从嫡兄那里偷书看,若偷的是不入流的话本子,不至于惹得人这么大动肝火。十有八九,是嫡兄自己也有需要用的书,是科考进学真正需要用到的书。+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闻时鸣没再问,让安康退出去休息。
他回到主屋里,小娘子睡得正酣,偶尔呓语几句,朱唇微启,嗫嚅几下听不清楚。
闻时鸣指尖在她面上乱点。
程月圆一夜乱梦,梦到黑猫在踩自己的脸。
不太重,这里一下,那里一下,恼人得紧,气得她把那爪子抓过来啃了一口才消停。她睡醒来,头昏脑涨,还有宿醉后的疼痛,脑后一根筋突突地抽着。
屏风后影影绰绰,青年郎君雅正端坐。
“夫君今日不上衙么?”
“在家处理文书。”
程月圆让云露来替她收拾齐整,到外间望见他还没开始处理文书,而是在矮几边用早膳,杂粮粥、凉拌杂菜、虾米鸡蛋羹……都是口味清淡的,“夫君早膳都吃这些嘛?真的好吃么?”
“你尝尝便知。阿康,再端一份早膳来。”
“好。”
安康很快进来,入屋前刻意敲了门,对上程月圆的目光,爽朗一笑:“小的见过少夫人。”
程月圆睡眼惺忪,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你怎么跟昨天的阿康长得不一样?”
“小的安康,昨日是平康,我俩人轮值时经常互换,郎君记不住排班,都先喊一句阿康。”
程月圆“啊”了一声。
安康掰着指头给她数,“其实还有常康、宁康,不过常康在闻家祖宅打点杂务,宁康擢升成了副管事,他算盘打得快,记性又好,郎君说当长随浪费了。”
程月圆给绕晕了,想了一会儿,“是不是就像做生意的人,喜欢兴啊隆啊福啊这些好兆头的名字?夫君想身体康健,才给你们取的这些名。”
“小的这些名字,实则是大夫人给取的。”
“喔喔,早知道,我也给云露她们改个好名字。”
云露刚收拾完梳妆台出来,闻言脚步一顿,好奇道:“娘子要给我们改什么名呀?”
“你叫天降,绮月叫横财。”
天降横财。
云露皱了一张小脸,她年纪小,郎君娘子都疼爱着,有话直说:“有点难听,娘子我不要。”
“那……你叫日进?绮月叫斗金?”
云露圆乎乎的小脸变成皱巴巴的苦瓜。
程月圆笑嘻嘻喝着一碗杂粮粥,“逗你玩的,不改不改,云露就是云露,浓云密雨过后,小小荷叶上的一颗露珠,清清圆圆,剔透可爱。”
闻时鸣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