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祁行止自嘲地笑了声,“我不能救你,如果没有他的话。”
“那林茂发的死呢?”陆弥紧接着问,“林茂发的死,你怎么知道……是我?”
祁行止侧过头,看着她。
她眼里蓄满了泪,说到“是我”的时候,她明显顿了一下,眼神瑟缩。
无论计划和执行的时候有多决绝,陆弥到现在仍然是害怕的。没有哪一个正常的人会不惧于承认,自己害过人。
祁行止笑了,弯起眉眼,笑得那样包容和温暖。
他摇摇头,说:“不是你。”
陆弥怔住了。
他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陆弥,不是你。是他咎由自取,和你没有关系。”
陆弥听完他的话,怔了好久,急慌慌地伸手拦住一滴要落下的泪,仍旧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行止敛去笑意,淡淡地说:“因为如果没有你,那样做的人就会是我。”
陆弥的表情霎时便僵住了,瞳孔也因为震惊而放大了一瞬。_x¢i\a·o_s/h_u/o?g*u.a′i`.!n~e`t\
祁行止又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但都过去了。”
“陆弥,都过去了。”
祁行止想起 2013 年的夏天。
陆弥放暑假回南城后,约他见了一面,在她学校对面的奶茶店。两人聊了会儿天,主要还是陆弥在关心祁行止的学习和情绪状况。
陆弥好像很担心他没有朋友会不开心,一直在关心他生活里的点点滴滴,诸如考试成绩、有没有做新模型,或者又读了哪些英文诗。
她越来越像个合格的老师。
那时候的祁行止不能告诉她,其实看见她一面,他就能开心整整两个月。
聊完陆弥说她想去菜市场买斤排骨,她最近在学做菜。祁行止知道她和将寒征同居,没说什么,和她在农贸市场边的十字路口道了别。
可当他走了几步,习惯性地回头看她背影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危险的身影。
林茂发鬼鬼祟祟地猫在人群里,尾随着陆弥。
发现林茂发跟踪陆弥后,祁行止就开始计划了。.m!y.j\s,c¢h`i\n¢a^.′c`o¨m!
他一边观察情况,一边完善自己的方案。可当他还在犹豫是借林茂发那些债主的手,还是另行计划时,陆弥比他先出手了。
后来的祁行止后悔过很多次,当时直接去找林立巧摊牌的行为实在太过鲁莽。如果林立巧的“扶弟魔”心态再顽固一些,如果林茂发没有偷那笔钱,如果他没能说动林立巧,那一切,就很有可能变得不可挽回……
他无数次后怕,也懊恼自己的莽撞和自负。十七岁的少年,无论再怎么沉稳,都带着一些“想当然”的天真,理所当然地认为一切都会按自己的设想发展。
“抱歉,我那时……很自以为是。”
祁行止有些不敢看她,低着头,充满歉意地嗫嚅道。
陆弥长久的沉默和震惊的表情让祁行止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在陆弥看来会不会有些愚蠢,或是过于变态。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陆弥重复问了两遍????????,好像并不是要一个答案。
“你如果…如果早一点告诉我……”
如果什么?
陆弥说不出来。
她只是觉得,如果当时是他在她身边,那么一切也许都会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忽然就绷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反复地问着同样的话,抽噎地啜泣着。
祁行止有些无措,手忙脚乱地帮她抹了一把泪,却发现越抹越多,最终只得将人揽进怀里,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背。
陆弥毫无顾忌地大哭着,仿佛蓄积已久的洪水终于冲破大坝,她揪着祁行止的衣服,像要把从前没有哭出来的眼泪一次性补完。
回到酒店的时候,陆弥已经哭得有些缺氧了,脑袋昏昏沉沉的,被祁行止揽在怀里扶上了楼。
祁行止把她放在沙发椅上,自己脱了大衣,走去水吧前给她倒水。
他清洗了一遍热水壶,烧了一壶水再倒掉,才开始烧第二遍。
陆弥倚靠在沙发椅上,看着他忙来忙去的背影,嘴里仍然喃喃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祁行止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什么,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