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说了。+x\d·w¨x.t^x,t¨.`c?o-m,
“哦。”陆弥怔了怔,问:“为什么不喜欢?”
祁行止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喝醉了之后的人好像很容易对某些反复出现的字眼产生异常的执着,陆弥纠结地问了个没人能听得懂的问题:“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祁行止盯着她这副醉到失去智商的模样,犹豫了一下,上前两步,坐在了她的床边。
陆弥喝醉了倒很有自我保护意识,她向后一仰拉开与祁行止之间的距离,警惕道:“你干嘛?!”
祁行止说:“和你解释为什么不喜欢。”
“哦。”陆弥点头,十分豪迈地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讲!”
“……”祁行止心里一阵叹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讲这些她第二天一定不会记得的事情。
但他还是认真地开口了:“有些人很好,但不是每个人都要喜欢。有些人自己觉得自己不够好,但总有人只喜欢她。你明白吗?”
这段在“喜欢”和“不喜欢”之间反复横跳的纠结话语,对于一个喝醉了的人来说,显然是不明白的。!晓?税_宅¨ ¢哽+薪~蕞~筷+
陆弥愣了半天,忽然变了神色,有些生气似的,问:“你干嘛不喜欢?!他那么好,你怎么能不喜欢他?”
祁行止怔住了,他发现陆弥的神色不太对劲。原本因醉意而迷离失焦的眼睛忽然有神,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的,看着他,又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别人。
祁行止想了想,沉沉地说:“因为我的喜欢并没有那么重要。”
陆弥没说话,她安静下来,出神地盯着祁行止的眼睛。
祁行止不确定她有没有在听,但他继续说着:“陆弥,没有谁的喜欢或不喜欢是那么重要的。你不能因为喜欢了一个人就要求她给你回应,也不必因为不喜欢一个人而对他怀有愧疚,这其实是相同的道理。”
陆弥的脸上出现懵懂疑惑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轻轻伸手抓住祁行止的手腕,却什么都没说。
祁行止在心里反复提醒着“她喝醉了”,却还是情不自禁地摊开手掌,将她的手牢牢地握进手心里。.我·得-书?城_ ?蕪·错,内′容`
她没有瑟缩,没有犹疑,反而看着他,牵得更紧。
祁行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声音有些哑:“就像,我喜欢你……但你不必因此给我任何回应。”
他是低着头说这句话的,目光落在她月牙一般清清亮亮的指甲上。他是趁人之危,所以不敢看她。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太静了,祁行止终于抬起头来。
然而眼睛还没看清她,一股淡而清冽的气息盈满鼻腔,祁行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轻而凉的触感蜻蜓点水一般落在他眼上,带着微微紊乱的呼吸,很快又离开了。
祁行止觉得手心湿湿的,不知是他们谁出的汗。
过了很久,他才睁开眼睛。
陆弥脸上的红晕完全升起来,可祁行止还是分不清,这究竟是酒后的反应,还是羞涩的真心。陆弥冲他笑了一下,又低头靠过来,脑袋抵在他的肩上,不再说话了。
他们的手仍然牵在一起,祁行止感觉到自己疯狂跳动的脉搏,和与之完全相反的,陆弥逐渐变得均匀沉稳的呼吸声。
他保持那个姿势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陆弥脑袋轻轻一歪,嘴唇擦过他的下颌,呼吸喷在他颈上,引得一阵过电般的酥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把陆弥放回床上躺好,匆匆走出了门。
“想起来了?”祁行止看陆弥的表情,就知道她顺利地想起了这一段酒后往事。
陆弥尴尬地“嗯”了两声,撑着手掌坐起来,极力保持着自然的眼神与祁行止对视,“…想起来了。”
祁行止点点头,没说话。
“既然是我…我亲的你,你为什么要说是你亲的?”陆弥满不自在地笑了笑,试图把话说得轻松一点,“我就说嘛,你这么有礼貌的人,怎么会随便亲别人……”
祁行止说:“都一样。”
“嗯……嗯?”陆弥垂着眼帘,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对我来说,都一样。”祁行止说,“而且,确实是我趁人之危在先,那天你是喝醉了。”
“…哦。”陆弥低下头,无意识地揪着棉被上的图案。
“但今天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