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采薏闷了一会儿,说:“…可你没跟我说她大学肄业。/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她的语气令祁行止愈发不舒服,顿了顿,说:“我也从来不知道梦启有不招大学肄业者的规定。”
段采薏安静了很久,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偏偏这时候室友还从她身后经过,照例打趣了一句“又和你家祁神打电话呐”。段采薏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子委屈,闷声道:“…没想到你也是会走后门的人。”
祁行止原本想挂电话,冷不丁听见她这么一句,眉头拧得更深,心中生出些无言以对的疲惫感。沉沉叹了口气,冷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段采薏的心情在讶异、不解、委屈之间轮了个遍,听到他这么严肃的一问,居然有些火大,轻轻嗤了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也是会徇私的人。”
祁行止揉了揉眉间,懒得揣测这位一向坦荡爽朗的老同学今天这通阴阳怪气的火是怎么回事,便说:“赵学姐把招聘交给你负责,我只是给你推荐了一个候选人。!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面试官是你,最终做决定的也是你,我不会再过问。”
段采薏没说话。
祁行止也不再等她回复,说了句“我要登机了”,便挂了电话。
段采薏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腾”地站起来,椅子拖出一声巨响,拿起水杯接了杯凉水,咕咚咕咚一口灌了个干净。
室友被她这阵仗吓了一跳,狐疑道:“怎么了,跟你家祁神吵架了?”
段采薏不耐烦道:“没有。”
另一位室友默默听了半天的热闹,这才从书堆里抬起头,笑问:“不会是他又挂你电话了吧?”
段采薏捏着水杯,气得咬牙,但碍于面子,愣是冷着脸没说话。
室友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喟叹道:“我早就说嘛,虽然说女追男隔层纱,但你这也太上赶着了,效果适得其反。祁行止那种人,肯定是见多了对他死缠烂打的,你对他来说啊,说不定只是个号码牌呢。”
这室友一直是个闷闷的性格,与段采薏开朗活泼的个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比?奇,中\雯?王. ′首?发.又因为成绩咬得紧,大学四年里各种奖学金评比学科竞赛创业比赛两人都不太对付。段采薏看不惯她为人不磊落期末考试连个资料都藏着掖着,她看不惯段采薏仗着家境殷实为人张扬,借着祁行止的事明里暗里嘲讽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段采薏自诩坦荡磊落,不喜欢和心眼多的人打交道,也从来不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可今天这一句,却是实实在在在她心里割了个口子。
段采薏死死捏着杯子,捏得指尖泛白,才忍住和她扯头发打一架的冲动,撂下句“我出去走走”,推开门走了。
八月底,暑气难消。段采薏漫无目的地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能将室友那句“你对他来说只是个号码牌”甩出脑袋里。
其实她知道,什么“祁行止见多了死缠烂打的”,都是信口胡诌。
恰恰相反,这么多年,真正在他身边“死缠烂打阴魂不散”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祁行止虽然长得好看又成绩逆天,但偏偏是个木头一样的个性,不了解他的女生也许还会见色起意主动一两次,可但凡了解些内情的,就知道,他这个人,实在是冷漠到了无趣的地步。学校里的女孩子都有傲气,敢向他示好的身边也不乏追求者,何必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说起来,要论“招蜂引蝶”,还是他那位好友肖晋更胜一筹,可人家恨不得把“有老婆,勿扰”写脸上,叫人知难而退。最终,学校里这两个最引人注目的男生,反而是最无人问津的。
就只有段采薏,从高中起眼里就只有祁行止,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
段采薏总想,祁行止从生下来开始能称作“朋友”的女生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她还是其中资历最老的那一个。虽然他现在是块木头,但只要她在他身边等着,总能等到他开窍那一天的。
这条路嘛,长是长了些,但好在一眼望去尽是坦途,没有南墙可撞,只要坚持到底就行了。
可现在,南墙回来了。
南墙叫陆弥。
一想到这,段采薏便胸闷气短,脚步也愈走愈快,两条胳膊快速摆动着,活像个风车成了精在操场上滚着。
陆弥、陆弥……怎么还是她?段采薏忿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