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头镇最热闹的商业街呢。
潘向前给夏雨乐要来了一杯白开水,又给凌晨和郝山点了一箱啤酒。
“你怎么不喝?”凌晨看着优雅喝着牛肉汤的潘向前问。
“明天还要解决丁晋康的事,我今天先不喝了。”潘向前给凌晨和郝山两人倒满酒,又接着给大家涮牛肉和蔬菜。
郝山心里莫名一阵难过,向前这是吃了多大的苦啊,才变得这么会照顾人。
他暗暗发誓,以后,他要罩着潘向前。
“我说这里不错吧?我推荐的美食店那可都是上了新路县美食排名榜的。”凌晨打着饱嗝,有些嘚瑟。
“是是是,在吃这一方面,你是‘鼻祖’。”郝山调侃道。
“噗嗤”,悲恸了一天的夏雨乐心情眼见好转。
潘向前嘴角轻扬,笑着看他们打闹。一顿饭吃得酣畅淋漓。
月色如水,浸润满天清辉,踏着银色光束,一行人卸下一天的纷争与疲惫,边散步边赏月色。
几个人刚进入派出所大门,就遇见胡十亿带着江然发匆匆出警。
“啥情况,这么急?”潘向前随口问。
“合口村下潜村,一位老爷爷报警,说自己的孙子本应在下午4点左右从学校回家,可现在都快晚上10点了,还没见着人影,学校说今天是周末,下午3点15就放学了。”江然发急声说道。
潘向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孩子叫什么名字?”
“丁晋康,十四岁。”江然发迟疑了一下。
“是他,我和你一起去。”潘向前转身跟胡十亿和江然发上了警车,来不及反应的凌晨、郝山、夏雨乐三人眼睁睁看着警车在他们面前扬长而去。
深秋的夜已凉,风从打开的警车车窗刮进来,不禁让人打了一个寒颤。此刻,呼啸的警车冲破暗夜,在两盏前照明大灯的指引下,寻觅、搜索。
合口乡下潜村,丁晋康的爷爷已焦急地在村口等待。
老人70多岁年纪,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道道深深的沟壑,一件泛白的水蓝衬衫撑着老人消瘦的身板。
老人眉色间皆是焦急,干枯的双手颤巍巍地伸过来,紧紧握住跟在潘向前后面的江然发。
晚上去饭店吃饭的时候,潘向前和凌晨他们穿的是便衣,这会儿,还是一身休闲打扮。
“警察同志,我家小康不见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老人浑浊的泪水从深陷的眼眶中潸然而下。
找人这种寻常警情,又累又没什么立功的机会,既然有人抢着干,胡十亿也乐得“成全”。他站到潘向前和江然发身旁打开执法记录仪,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处理警情。
“大爷,丁晋康一般会去什么地方?以前有过这么晚不回来的记录吗?”潘向前着急地问。
见老人有些茫然。潘向前亮明身份:“我是溪头镇派出所的民警潘向前,白天,我见过丁晋康。”
老人瞬间瞪大眼睛:“在哪里?”
“在学校……”潘向前将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拣紧要的说了一下,隐去了丁晋康长期被霸凌的事。
老人捶胸顿足,眼泪汹涌:“我家小康是不是又被欺负了?他都这么可怜了,怎么那些同学还欺负他。警察同志,你说这是为什么?”
“他妈妈还在的时候,那些同学就欺负他。我儿媳妇是个敢说敢做的,跑了几次学校,那些个同学才消停些。可他妈妈也是个福薄的,突发脑溢血,就这么撇下小康和他爸走了。”老人抹了一把泪,“遭罪哟,孩子夜里常做恶梦,不是喊着‘别打我’,就是哭着叫‘妈妈’。”
潘向前心情有些沉重,静静地听老人倾诉。
“大爷,丁晋康妈妈的墓地在哪儿?”潘向前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念头。白天的时候,那几个霸凌的同学提到了他的妈妈。
“在村尾十里地的一片小山上。”老人好像也恍然大悟,“难道?”
“大爷,您带路。”潘向前说。
等众人急急赶到,借着月色,见一小土堆旁,真有一个人蜷缩在那儿。
潘向前壮着胆三两步上前,在距离对方1米左右堪堪停住。
这哪是小土堆,这是一座坟,穿着校服的丁晋康双手环抱着垒起如小山丘般的坟墓,就像张开双臂要抱住他心底最柔软最想依赖的人一样。
陡然间,潘向前感觉鼻子酸涨,他慢慢靠近,轻轻喊了声“丁晋康”,紧跟其后的江然发打开手电筒,见到这一幕,也是瞬间僵住了。
眼前呈拥抱的姿势,并没有在这漆黑的夜色中显得狰狞可怖,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