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桃笑道:“今儿来书院看看。对了,你可是有秀才功名?”她趁机打量温秀才。虽是粗布衣衫,却浆洗得干净。身材高大,典型的北地人身形,脸上线条硬朗,眉目疏阔,约莫二十六七岁。¢n′e-w!t¢i^a′n.x_i!.!o·r-g·猜出她的身份后,态度恭敬有礼却不卑不亢,是个有眼色的。小桃对他印象不错。
温秀才恭敬答道:“回夫人,学生确是秀才功名。”
小桃温声问:“你们去年才落户,离了家乡重新安家,可还适应?”
“幸得王爷和布政使大人赈灾,我们三州灾民才能活命。既己落户在此,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乡了。”身为读书人,他不迂腐,未把王爷和他们当成乱臣贼子,小桃对他又高看一眼,觉得他应不会特别嫌弃李玉娘的过往身份,毕竟李玉娘曾掏钱救治过他女儿。
小桃点点头:“日子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小桃故意在温秀才地边多待了一会儿。想必她的丫鬟夏雨己通知了李玉娘,李玉娘定会赶来迎接她。
果不其然,一会儿李玉娘提着裙子,跟着夏雨疾步赶来。她穿着一身七成新的浅紫色襦裙,头上插着一支素雅的桃木钗,未施脂粉,显得清新淡雅。见到小桃,李玉娘忙福身行礼:“夫人安好,劳您亲临书院,玉娘有失远迎。”
小桃笑容温和地扶起她:“李夫子不必多礼,我就是来看看孩子们。”
李玉娘瞥见温秀才在一旁,脚步微顿。本想打个招呼,又顾及谢夫人在场,便刻意没给温秀才眼神。小桃目光在两人间不着痕迹地扫过。李玉娘规矩地垂首侍立,虽不看温秀才,耳根却微微泛红。
倒是温秀才,一见李玉娘匆匆赶来,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上。
小桃见李玉娘到了,便温声对温秀才道:“今儿听黄大娘到府里说起,前些日子沂州大战,多亏了温秀才护着书院上下。”小桃真心感激,语气真诚,“温秀才侠义心肠,令人敬佩。”
温秀才神色诚恳,恭敬道:“夫人言重了。李夫子一介女流,带着那么多孩子,处境艰难。学生……不过是尽了点微薄之力。”说着,目光又不自觉地飘向李玉娘。李玉娘却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
小桃装作不知二人情愫,笑道:“该去书院了,我得赶紧看看孩子们。李夫子,我们走吧。对了温秀才,听黄大娘说你也有个女儿?”
李玉娘赶紧解释:“夫人,温秀才只有忙时才把孩子放我身边照看,她的饭食我掏钱单独出……”
小桃笑道:“你自己没有孩子,难得有孩子和你投缘。看你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当是你自己的孩子呢。”这话让李玉娘震惊地看向谢夫人。
小桃又转向温秀才,状似随意地问:“温秀才要一起去书院接孩子了吗?”
天色尚早,但温秀才隐约觉得谢夫人似乎有意撮合他和李夫子,或许是黄大娘在府里说了什么。他忙接口道:“正想去接孩子。”
书院青砖黛瓦,院门口的大树己抽出嫩绿新芽,生机盎然。
小桃一行人刚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孩童清脆的读书声:“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声音朗朗,稚嫩中透着认真。她示意随从不必惊扰,在窗外驻足观看。孩子们虽穿着粗布衣衫,但都干净整齐。
孩子们见李夫子回来,身边还有位美丽的夫人,都好奇地打量着小桃。
李玉娘提高声音道:“孩子们,你们能在这书院读书,全赖布政使夫人一片善心。夫人现在来看你们了。”
孩子们立刻规矩地起身,齐声向小桃行礼:“谢过夫人!”小桃点点头,看来李玉娘平日也注重教导规矩。
小桃朗声道:“孩子们,我们虽身为女子,一样可以读书明理。只有多读书习字,将来长大了,才能有更多选择,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我从前也是贫家孩子,能有所改变,皆因读书习字。如今你们有了机会,定要好好珍惜。今儿我给你们带了笔墨纸砚来,你们可以用笔好好练字了。”
“夫人仁德,孩子们感激不尽。”李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面对谢夫人,她始终无法完全坦然。这位曾经主母的妹子,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布政使夫人,更让她如芒在背的是那段不想让温秀才知晓的小妾过往。她只想在书院里清清静静地度日。
小桃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她把李玉娘叫到屋外,微笑道:“李夫子,这是你上个月的月银。”冬雪将一个荷包递到李玉娘手里。小桃见温秀才在一旁,便没提炤炤给的点心铺子分红。
李玉娘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