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力要找的‘证据’，人家在菲律宾过得比我们谁都滋润。你说你，又是何苦呢？”

赵瑞龙也接上了话，语气里充满了“语重心长”的规劝。

“侯局长，我这个人说话首，你别介意。”

“汉东的水，深得很。你啊，还是太年轻，太理想化了。”

他站起身，走到侯亮平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海阔天空。你非要一头扎进来，结果呢？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成了全汉东的笑话。”

赵瑞龙的话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侯亮平的心上。

“我们今天请你来，是给你个台阶下，也是给你一句忠告。”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京城才是你该待的地方。汉东，不适合你。”

“轰！”

侯亮平的脑子，彻底炸了。

这是羞辱！

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饰的羞辱！

他们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没有一句威胁的话。

他们只是把血淋淋的现实，撕开来给他看。

看他的无能，看他的失败，看他的可笑。

“你们……”

侯亮平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他想掀翻这张桌子，想把酒瓶砸在赵瑞龙那张得意的脸上。

但他不能。

他是反贪局的副局长，他代表着国家的法纪。

他不能像个街头混混一样动手。

赵瑞龙和祁同伟，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那眼神，像在看一只被关在笼子里，无能狂怒的猴子。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侯亮平一把推开椅子，椅子向后倒去，“哐当”一声巨响。

他死死地瞪着赵瑞龙和祁同伟，那眼神，像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最终，他一个字也没说。

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包间。

“砰！”

门被他狠狠地甩上。

身后，传来赵瑞龙和祁同伟肆无忌惮的，刺耳的大笑声。

那笑声，像一把把尖刀，追着他，刺穿了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