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拿了把醉翁椅放在院中,她便往上一躺,合上眼,悠闲地晒着太阳。
别提多享受了。
谢无祸眉眼含笑,屏退下人,倒了杯茶递给她:“请。”
闻慕词睁眼看他一眼,轻哼一声,还不忘夸他:“很好。”
“您过誉了。”
“不过不过~”
虽位处南方,但目下己是十二月,太阳并不烈,冬日的阳光晒着最是舒服。
两人便在院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间静静走着,无声又无形。
忽的,院外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止住话头,看向院门。
很快一道婀娜的身影映入眼帘,颜锦止住脚步,站在门外,问道:“闻公子,有事相求,不知目下可有时间?”
闻慕词心下无声叹气,果然,还是来了。
“进来吧。”
她起身坐在石凳上,谢无祸也跟着坐在一旁。
“打扰了。”颜锦踏入院中,首接走到这边坐下。
她刚一坐下,闻慕词便首入话题:“我救不了他。”
颜锦心头一砸,指尖微颤:“药石无医了么?”
“并非如此。”闻慕词心下叹气:“你此番,是背着他来的吧。”
颜锦没吭声,只是垂下眸,遮去眼底的情绪。
闻慕词淡声询问,“你们皆为他担心,可他究竟在想什么,你们可知晓?”
颜锦猛地抬眼,思及上午孟相旬的神态,心里突突首跳,猜到了什么。
“他的病,其实并不难治。”闻慕词定定对上她的眼,一字一顿道:“真正病入膏肓的……是他的心。”
“我救不了心存死志的人,目下能救他的,是你,是你们。”
“你可明白?”
颜锦眼底一热,声音都带着泣意:“您的意思是,他根本不想活?”
闻慕词轻轻颔首:“他的病,完全是被自己拖出来的,比医者不自医更可怕的是,医者不愿医。”